又蒸又烤经过了五六道工序,里头还放了蜂蜜和香料,润润的味道极好。

她颇为挑剔地吃了三五块,捧着翡香递过来的茶汤抿了两口,好不容易提起来的一颗心又切切实实落回了原处。

乌发随意散落,裴惊鹊懒懒地歪在香软的褥中,拿一方用月光锦裁成的帕子,先是擦了擦自己的指尖,然后慢慢摩挲起墨绿色的麒麟玉佩。

上面刻着的三个字,从她微张的唇瓣中轻轻地飘了出来,她笑,眼尾弯弯,煞是狡黠。

多好的一次机会啊,原本裴惊鹊还需要思索一个接近顾首辅的借口,现在玉佩在手,理由不就有了吗?

她又不是故意要招顾首辅的眼,因为捡到了顾首辅的玉佩,深觉此物珍贵,所以t?着急追了上来。

见到顾首辅的面,攀攀关系乖乖巧巧地喊一声世叔,裴惊鹊想,世叔都喊了,她这个世侄女又悲惨地才与夫君和离,于情于理世叔都该允许她一路同行回京城吧。

裴惊鹊的信心一回来,对着车程加快产生的颠簸也不在乎了,反而困意一点点变得浓重起来。

她脱掉鞋子,身子软软地向下滑,不一会儿人就睡着了。

墨绿色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她的颈间,不知不觉沾染了一分清香。

……

匡梁跟在自家五爷身边多年,性子向来谨慎,眼看着夕阳西下,这条官道的人也越来越少,他策马向后,交代亲卫们加快速度。

再行二十里便是驿站,他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在那里。

邬庭是这些亲卫的首领,他策马坠在队伍的最后面,闻言不仅没有依照而行反而还让人放轻脚步声。

“怎么?有异状?”匡梁神色立刻严肃起来,这一路容不得任何闪失。

邬庭点点头,眯着眼睛往后望去,沉声道,“后方有马蹄声,还有车轮碾过的声音,应当接近百人。”

“……他们越来越近了,我看到了…咦?金红色会发光的马车车盖。”

邬庭的话音刚落下,匡梁也看到那抹显眼的金红色了,他呼吸一滞,许久才组织好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