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惹祸精的本质很是清楚,直勾勾盯着他做出了?承诺。
起码,日后她少?惹些事。
闻言,顾峤沉默了?少?时,眼神里面流露出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也辩不明。
他沉声道自?己并不可怜。
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如?何会可怜。
裴惊鹊不相信,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继续叹气,心道顾相一定是言不由衷。
“喝的什么?”顾峤近身,嗅到了?她身上幽幽的香气,又问。
“果酒,比竹叶酒味道要好。”裴惊鹊语气认真,歪着头朝他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了?贴他的薄唇,十分诚恳地请他感受果酒的香气。
顾峤的眼眸顿时深不见底,慢慢看着她艳红的唇瓣道,“味道的确不错。”
蓦然,裴惊鹊嗅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故意撩拨是一回事,他回应自?己又是一回事。
她垂下眼眸,一边甜笑一边悄悄地退到不觉得窒息的距离。
顾峤瞥了?一眼她的举动,没说什么,坐下来安静地用起膳食。
他在前院饮了?不少?酒,但模样依旧冷清。
裴惊鹊偷偷看了?一眼,两眼,觉得自?己方才应该是弄错了?,顾相此人性?子持重,身边多年又没有妻妾,之前对她的撩拨也没反应,今夜定然不会做什么。
心彻底放进肚子里,她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说自?己要歇息了?。
“夫君明日一早定要唤我起身去请安,第一天不能给长辈留下懒惰的印象。”
裴惊鹊这个时候又是端庄知礼的世家女娘,将请安看的十分重要,压根不在乎自?己的骄纵懒散早就为全京城人所熟知。
顾峤看着她爬上床榻,也没有应她。
裴惊鹊却不觉有异,她觉得不用自?己提醒,顾相那样的人也不会任由她在面见长辈的第一天失了?礼数。
她丢了?脸面,顾峤的脸色也不会好看。
裴惊鹊拥着被子,闭着眼睛慢慢悠悠地想,然后慢慢悠悠地……听到净室传来了?水声。
她的新任夫君也在沐浴了?。
裴惊鹊深深吸了?一口气,估计因?为在鸾车上睡了?一觉,此时她竟然毫无睡意,注意力全在那……水声上了?。
她的脑海里面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在驿站时见到的一幕,她走错了?房间,衣衫不整地躺在简陋的床上,然后一转头,看到浸染湿意的墨蓝色外袍披在男人高大t?的身躯上。
一时,脸红的厉害。
裴惊鹊突然闷闷地背过身,挪到了?床榻的最里侧。没办法呀,她利用了?人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独守空房是早就想到的其中之一。
她强迫自?己放空心思,慢慢地真的酝酿出了?几?分睡意。
可是,她睡意最浓的那一刻还是感受到了?身边的存在感,那里躺下了?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地翻身偷看,不出意外地发现?新任夫君的睡姿也和?她天差地别。
他平躺,姿势一丝不苟,就连里袍都平整地舒展开,将烛光挡的严严实实。
可能是被感染,裴惊鹊的心也慢慢静下来。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睫毛垂下。
下仆们也都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间彻底没了?声音,只能听到两人平稳的呼吸,以及红色蜡烛噼里啪啦燃烧的响声。
万籁俱寂,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
顾峤淡淡道,还有最后一道礼仪他们还未完成?。
同时,他还回答了?裴惊鹊的上一个问题,“明日不必去请安。”
女子骤然惊醒,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他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