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日日栖息流连在香气四溢的花丛中,遇到闯入的游人开心了就飞过去绕一圈,不乐意了那是连一个眼神都不吝于给的。
同样站在陈氏右手边的孟氏对裴惊鹊这位二嫂更多的感受是嫉妒。都是周家的儿媳,凭什么她就可以过的那般肆意潇洒,晨昏定省说不来就不来,婆母送的婢女不喜欢就懒懒地伸伸手指让人原路回去。
就连她地位不稳的现在,她也还是稳稳当当地坐着,而自己和大嫂却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婆母的身后。
婆母来势汹汹地问话,她甚至无所谓地看起了手中的茶汤,连个眼皮都不曾t?动过。
孟氏心头不甘,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好意地接过了周老夫人的话头,笑道,“二嫂不是那等不孝的人,母亲千万消消气,不过一个妾室而已,二嫂肯定不会拒绝的。”
说着,她推了推一边生着鹅蛋脸身段姣好的婢女,人是服侍周老夫人的桃花,性情柔顺。
孟氏心知肚明桃花还是周老夫人为二房孙子准备好的生母,裴惊鹊生不了孩子,那就让桃花生。
桃花生出的孩子记在裴惊鹊的名下,将来就能名正言顺继承裴惊鹊那庞大的嫁妆……
“二夫人,奴婢定当尽心尽意服侍二郎君……还有您。”桃花穿着一身粉衣,柔柔弱弱地跪在地上,端的是人比花娇。
然而,当堂中她跪着的女子慢慢悠悠地抬起眉眼,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会往一个婢女的脸上停留一分。
乌黑的长发随意地垂落着,精致而秾丽的五官本该是极尽妩媚的,可偏偏她那双潋滟的眼眸融合了淡淡的天真懵懂,纯洁又干净。
不少人会被这一层假象所蒙蔽,但只要裴惊鹊一开口,他们就会明白她不是不懂仅仅是不在意。
这个世间不存在能够束缚她的东西,裴惊鹊从来只为自己的感受而活。
“方才我的眼中还真没有母亲,二嫂也说错了,我肯定会拒绝啊,周晋安若纳了妾室,那就不是我喜欢的了。”裴惊鹊笑吟吟地挨个看了她们一眼,最后似乎有些苦恼,手指试探地沾了一下温凉的茶汤。
青萍说得对,茶凉了就该换个热的。
可是周晋安长的着实好看啊,尤其他在自己耳边低声说甜言蜜语的时候,她总是很开心。
可是又可是,周家这一家子人她越来越不耐烦了,她并不遥远的上辈子也拒绝了老夫人陈氏,然后这位从前喜欢装笑的婆母居然想对她施家法。
裴惊鹊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反而让陪嫁的家仆将周老夫人身边的人打了一顿。
显而易见,周老夫人她直接发疯了,对着亲儿子周晋安大哭大闹了一通。
周晋安去问她,裴惊鹊一口气叹了又叹,虽然心里对他还是喜欢的,可已经不大提起来兴致了。
而且夫妻两人的感情明显不如之前好。近些时日也不知是周晋安担心受到牵连还是事务繁忙,朝她述说甜言蜜语的次数都少的可怜,裴惊鹊有时主动上前还总被冷淡地推开。
纠结了几天,在周晋安欲要强硬地安排她住到别院还想限制她的行踪时,她提出了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