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明?明?白白地看着也没吭声,只是满脸赔笑。
“大监回宫不妨禀报姑父,今年?我不会再?往宫里巴巴地送野参,反正姑父老当益壮也不需要嘛。”她阴阳怪气?地嘲讽一番,心里才痛快。
转头,夏公公回到建章宫,就对恭帝传达,“裴女君赞陛下老当益壮,愿陛下长长久久。”
“朕活的长久,她的好?日?子才在。不是朕,她能嫁给从易?自己眼光不好?,皇后还瞎掺和,选的那叫什?么人,只一张脸能看罢了。”恭帝笑骂了几句,抬脚去了孟妃的殿中。
再?有一月,孟妃就要生了。
但无论公主还是皇子,恭帝都会十分宠爱,因为?这极有可能是他最后的一个孩子。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让他过来?吧。”
太?子在这时绊住了恭帝的脚步,向他请求在城外送顾相一程。
“这点小事何必来?问朕?你想去就去,毕竟血脉相连,到底别和阿枝生分了,你外祖父地下若知?,恐怕颇为?伤心。”恭帝看着太?子叹了一口?气?,教导他勿要忘记了自己的外家。
“儿臣谨记。”太?子垂下眼眸,神色微有落寞。
他何尝不愿亲近自己的外家,但寒门世家之间他终究要做出取舍。
既然已经亲近重用寒门,他就不能再?走回头路,转而让依附他身边的人对他寒心。
见此,恭帝若有所思,看来?短时间内太?子和阿枝并?不会和好?。
***
和去年?差不多的时间,挂着裴字标志的车队重新启程,于京城离开?。
行至城外的亭子,又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只是这一次不是周晋安,而是本该在宫里的太?子。
虽然私下有信件传递,但在裴惊鹊的刻意冷淡下,她和太?子的确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表兄既然来?送我,怎么不带一壶酒来??”裴惊鹊看了一眼身边的顾国公,见他只是和太?子互相行了半礼便闭目养神,心领神会走下了马车。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亭中走去,有些陌生,但亲近的感觉是骨子里就有的。
“酒后容易失态,我怕被父皇发现端倪。枝枝,太?子妃的事情我不想再?和你解释,但我心里的承诺一直没有变过。有朝一日?我登基,必给你想要的一切。”太?子仰头看向亭子的尖角,距离他似乎很近,但伸手?又碰不到。
他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窄窄长长的匣子,递给对面同样?好?奇打量亭子的女子。
“这是什?么?难道是表兄你在承光宫积攒的宝贝?”裴惊鹊想起他送给裴遂溪的昆山之玉,挑眉晃了晃匣子,有些轻,不像啊。
“打开?便知?。”
“哦。”
裴惊鹊按照他的意思,掀开?了匣子,拿出一只……卷轴,她心有所感,呼吸骤然变得严肃。
太?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语。
卷轴一点一点被她展开?,里面却不是裴惊鹊以?为?的承诺,而是一片空白,除了底下密密麻麻的印章外。
裴惊鹊认真地辨认那些印记,认出其中有太?子的私印,还有广为?人知?的金印玉章。
她抬头看向太?子,太?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是幼时两人相处。
“现在或者将?来?,无论枝枝在其中填上了什?么内容,孤都会应允。”
……太?子离开?了。
裴惊鹊回到马车里面,手?中抓着那只空白的卷轴不放,默默地思考要在里面填上什?么内容。
封她为?郡主公主?保裴氏百年?安宁?或者,“就让表兄每年?都送给我一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