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给顾首辅烘干头发。

顾峤的目光扫了一眼她的腹部,微微蹙眉,本要开口拒绝,兴奋的女子?已经拽住了他的衣袖。

她想玩。

“去炭盆那里吧。”顾峤淡淡嗯了一声,她想要做的事他一般都?会纵着她。

“好,好啊。”

裴惊鹊笑眯眯地让他躺在一方小榻上,叫他闭上眼睛。

顾峤平静地照做,黑暗中,他感觉到发间的玉簪被拔去,一双细腻的小手?滑过他的咽喉,触过他的耳后,慢慢悠悠地拢起了他的湿发。

裴惊鹊认真地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够,咽喉是一个人身体上最靠近死亡的位置,自己故意碰了碰那里,他从眉梢到下颌的弧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所?以,他已经这么信任她了吗?

裴惊鹊的内心深处开了一朵红色的小花,纤细的手?指缕过湿润的头发,她轻启红唇,无忧无虑地哼起了一首小曲儿。

炭盆上铺着一层香气幽幽的干花,她用手?指缕顺了湿发,又拿着木梳慢慢地由上而?下,一直到原本漆黑如?墨的头发像是绸缎一般散开。

她不再哼唱小曲了,而?是垂下眼眸,含着笑意轻轻地在顾峤的唇角吻了一下。

啊呀,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顾首辅了。

恰时,顾峤睁开眼睛,没有错过她眼底浓浓的喜悦。

“夫君,我对你好不好?”裴惊鹊赶紧开口邀功,天?底下哪里有她这么体贴的夫人,连他的头痛不痛都?会考虑到呢。

“好,娶到你是我之幸事。”顾峤没有迟疑,坐起身,将人拥入怀中。

紧靠在一起的距离,她能嗅到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气息,微凉但很好闻。

裴惊鹊满足地抱住他的手?臂,嘴上却还不肯罢休,“是了,你很久以前就对我居心不良了。”

她想到在驿站时第一次见他,他似乎也是刚沐浴过,于是断定他心机深沉故意勾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