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多?看了两眼,心道?这把匕首他不会天天都挂在身上吧。
虽说可以匕首防身,但新年在家里没有必要?吧。
斜对面,韦氏双唇紧闭,面皮绷着,冷而厉的?眼神在裴惊鹊的?腹部扫过,又飞快收了回去?。
然而,这异常的?注目还是?被注意到了。顾峤不动声色地?隐下灰眸,开口教导了侄女顾三娘几句。
等到顾音娘都从她的?叔祖父这里得到了两句听不懂的?话,繁琐的?礼节总算结束了。
接着便是?回承恩公府省亲,到宫中拜见裴皇后和恭帝,之后裴惊鹊就闲了下来,窝在四清堂中吃吃睡睡。
她倒是?也想在京中逛一逛,然而身体不允许。
好在有顾首辅陪着,她可以肆意胡闹,并不觉得无聊。
转眼新年过去?,裴皇后从宫里送来了两个嬷嬷,顾峤也请到一位太医到府中住着,裴惊鹊才有一种实感,哦,再过些时日,她就要?生了。
宫里送来的?两个嬷嬷一位姓高,一位姓吕,都是?经?过事的?,自?到了四清堂是?万事小心,恨不得一双眼珠子时刻盯着裴惊鹊。
照她们?说,生产对天下的?女子而言是?最大的?一道?难关,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裴惊鹊听她们?讲些注意的?事项,一条条可谓是?精细到了头?发丝,深觉麻烦,索性右耳进左耳出。
她自?认为不是?尊琉璃,一碰就碎,奈何身边的?人都紧张的?过了分。
顾峤对两位嬷嬷口中的?注意事项很感兴趣,每一条掰开揉碎了问过,然后再温和地?道?谢。
关键是?他不仅听了问了还照着做了,屋中的?花植全都搬了出去?,净室时刻令人看着,桌案的?棱角都硬是?磨平了,圆乎乎的?哪还有半分威势。就连裴惊鹊最爱的?美人榻他都不准她再躺了,说是?太高了一个不稳容易摔着。
“……”,裴惊鹊当着他的?面无话可说,背地?里却和来看她的?裴三娘吐槽顾首辅果真是?个尽责的?好长辈,把她当作了只会吃喝的?小婴儿照顾。
“阿姊浑说什么呢?叫外人听见了岂不笑话。”裴三娘脸一红,根本不敢听她继续说下去?,笑道?,“姊夫如?此小心,想来万事顺利。”
“或许吧。”裴惊鹊无所谓地?应了一声,皱了皱鼻头?。
她能出什么事?跳下悬崖都死不了。
而就在此时,一院之隔,气氛已经?凝结成了冰。顾峤一身家常的?墨青色锦袍,头?戴冠玉,好似一位雅致清雅的?文人隐士,可他的?表情不是?从容也不是?淡漠,而是?近乎冷酷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