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腹中的小主子姓裴,叫她以为娘子主动退了一步,所以态度才有?所转变?”

翡香的猜测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然而裴惊鹊脸上?的笑容却隐隐流露出?一股凉意,不,没有?那么简单,那件事老夫人应该并未传扬出?去。

“找个人留意一下东院的动向?。”她轻声吩咐,侍女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燕厨娘的亲侄女燕桃是东院的二等女婢,奴婢等会儿去和燕厨娘说。”

“嗯。”

裴惊鹊点头,将韦氏的变化撂到一边,派人往承恩公府送了一百斤的糖霜。

一半送给她的父亲和林姨娘五郎等人,一半送给裴弘的新?夫人。

聪明的人总是讨人喜欢的,裴惊鹊就?很满意裴弘的新?夫人。

而承恩公府,羊惜凝收到裴惊鹊特意点名送过来的五十斤糖霜,也很高兴。新?出?来的糖霜因为品相纯洁,很得高门大户的吹捧,价钱卖的相当高。

再?者,这五十斤糖霜等同于裴惊鹊对她的认可?,承恩公府的老仆们对她的态度当即就?好?了许多。

“送二十斤糖霜给南边,再?分?十斤给四娘。”

南边就?是温姨娘住的院子,羊惜凝的用意很明白,一来她得让温姨娘清楚如今的处境,裴氏究竟是谁在做主;二来也是做给裴弘和裴四娘看,无论温姨娘多么无理,她羊氏女娘的教养无可?挑剔。

亲眼看见温夫人口?中价比黄金的糖霜,温姨娘忍不住情绪又?发了一次疯,不仅砸了房中的许多瓷器,后续更是陷入了癫狂中。

裴弘回府后去见自己?的母亲,看到她面色青白躺在床褥之间,嘴中还一直念叨着这些原本该是裴弘的,该是她温萱的,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没说。

世子之位于他而言不算遥远,他自己?也想过迟早是囊中之物,母亲这么说还有?些道理。可?是京中火热的糖霜是祖父裴国公在世时都未有?过的东西,是那个女人自己?鼓捣出?来的,母亲仍旧这么说,当着羊惜凝的面,裴弘的脸皮火辣辣地疼。

“唉,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姨娘的身体也要痊愈了。若是舅母之前不曾上?门就?好?了。”羊惜凝像是没发现自己?夫君的尴尬,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表面听起来是她在可?惜,实际上?却是引着裴弘将矛头与注意力移到另外一方身上?。

生身的母亲本就?状况不佳不能?怪罪,那么开口挑唆带来了灾祸的舅父舅母一家面庞就?显得十分?可?恶了。

“从今日开始,不准任何温家人进到这里一步,往后送到温家的节礼也通通削减至一成!”裴弘脸色冷漠,可?见是彻底恨上了自己的外祖家。

这些话传出?去,就?连一贯喜欢和外家亲近的裴四娘都没说什么。

连着t?温夫人在内的温家人后悔不已,随着最?有?前途的族人被贬官开始,他们一家就?急转直下走起了下坡路,生意一落千丈,府里入不敷出?,如今吃喝用度都要每日算计。

若非如此,温夫人也不会故意在温姨娘的面前煽风点火,就?为了试探能?不能?怂恿温姨娘弄到那糖霜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