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君,兴许这些是主君和大夫人吩咐……”他身后的一个身量中等,皮肤白皙的青年听了他的吩咐忍不住面带难色,郎君初一归家就如此,定会遭到主君和大夫人训斥。
“一点摆设都动不了,那我还不如搬出府去?。”顾明?曜冷冷清清地扯了嘴角,凌厉的目光扫过整间屋子,所有的下仆心生畏惧地垂下了头。
西次院服侍的人几年前全都换过一遍,连堪当二郎君半母的乳娘都无?法?幸免,他们?此时当然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哪怕知道这些崭新?的摆设是大夫人为二郎君新?婚预备的。
“是,属下知道了,郎君先去?洗漱,多出的东西都会收到库房去。”扶风一对上自家主子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来真?的,不敢再提主君和大夫人,无?奈应下。
眼下这才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恐怕更难以收场。
主君和大夫人传去?书信,说是要郎君绕路去陈留一趟拜访故交,谁知等到郎君进了董家的才察觉所谓的拜访是假,为郎君定下与董家女郎的婚事才是真?。
董家所有人看郎君的眼神完全将郎君当作了董家女?郎的夫婿,一时亲近,一时敲打,还要让郎君为董家的几个族人安排投到府中相爷的门下,实在是可笑至极。
郎君忍着怒火仔细将?原委解释了一通,致了歉,可董家人不听,董家女?郎也?不在乎,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主君和大夫人要郎君娶董家女?,不管他同不同意,这桩婚事已经板上钉钉。
而?违抗自?己的父母,是大不孝。
“是,我顾明?曜就是个不孝不义?的卑劣之徒,董世伯若看不过眼尽管告我一状,我随时恭候。但与世伯之女?的婚事我绝不会认,今时今日我到陈留只为父母拜访故交。”郎君冷脸撂下这些话就从陈留离开,可扶风和郎君心里都清楚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一切的根源还在府中的主君和大夫人身上。
趁着郎君去?洗漱,扶风小声发起了牢骚,人与人的缘分是上天注定,该成婚的时候郎君难道会违背天意?主君和大夫人怎么就不向老太爷和老夫人学一学,相?爷过了而?立之年老太爷和老夫人也?没强迫他成婚,眼下相?爷的缘分到了,不也?娶了夫人?
说起来,扶风等人听闻相?爷成婚的时候都是惊大过喜,不敢相?信的状态。他们?对相?爷的夫人郎君的新?叔母很是好奇,但因为路途遥远,京中传来的信息并不多,关?于五夫人的话仅仅那么一句罢了。
顾相?夫人为和离之身,因祖上和老夫人有些姻亲,老夫人一眼相?中,而?顾相?欣然应允。
扶风没注意到,在他嘀嘀咕咕的时候,房中的每个人已经是牙齿打颤,噤若寒蝉的地步。
所有人都在等着悬在头顶的风暴落下来,因为很快,二郎君就会知道他的五叔母姓甚名谁。
顾明?曜洗漱的时候水声也?没将?丝竹声盖过去?,他心生烦躁,隐隐翻腾着墨色的目光落在桌几上熟悉的物件才平静下来。
而?与此同时,不仅大夫人韦氏得?到了下仆的禀报次子已经回府,沉浸在舞曲之中的裴惊鹊与顾老夫人也?知道了。
杜氏和萧氏t?、沈氏等人心神一震,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笑靥如花的女?子。
裴惊鹊饮完了最后一口梅露,正?专心致志地和着曲调敲击小巧的玉瓶,像是没注意到她们?复杂地凝视。
最后还是老夫人开了口,言待了好一会儿身体乏了要回去?休息。
说是如此,但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体面的借口。
因为,不久后,顾明?曜势必会去?主院跪拜老太爷和老夫人,而?她们?这些叔母们?也?会到场。裴惊鹊她会不会……去??
“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