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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峤下值回到?顾家之时,裴惊鹊已经?在t?四?清堂中待着了。

准确的说,她一手托着腮,在盯着一盒蜜饯发呆。

察觉到?顾首辅的存在,女子仰头看他,眼神慢慢染上神采,委屈地说自己?险些就被发现了。

“被发现什么?”顾峤知道她去了宫中一趟,气定?神闲地坐在她身边。

他一靠近,女子的双手就不老实了,像是生出?了自我?的意识,柔若无?骨地缠了过去。

先是碰了碰他的衣袖,又去摸他的胸膛,最?后懒洋洋地挂在他的手臂上。

“被太医发现我?和顾相夜夜纵欲啊。”裴惊鹊笑?盈盈地靠着他的身体,一会儿说自己?被人看出?没有精神发困,一会儿又道她在宫里沉睡了两个时辰,还做了一个梦。

“顾相出?现在我?的梦里,只差一点就让我?那皇后姑母听见了,想来想去还是都怪你。”

女子发脾气,贝齿故意在他的下颌处咬了一口,这一次咬的有些重,出?现明显的牙印。

顾峤神色恬淡平和,任她咬着,手掌托住她的后颈,略微沉吟,问她因此而不开心?

“今日甜食吃了不少。”他灰眸扫过装着蜜饯的盒子,里面只剩下一半左右黑红色的果脯。

“嘴里发苦才要吃甜的嘛。”裴惊鹊嘴里咕哝一声,生怕他克扣自己?的甜食,挪开一只手将蜜饯盒子往自己?身边推了推。

“因何而不开心?”顾峤瞥着她的小动作,面无?表情?又问了一遍。原来她是因为苦涩才喜爱甜滋滋的吃食。

裴惊鹊垂着头沉默下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实际上她在想,自己?怎么会不开心,太子危难时刻已过,她比谁都要欢喜。

只是心里装着一丝一缕的烦躁,在旁人眼中肆意妄为的念头总是冒出?来。

事?实上,以她的聪慧,在听到伊女官言皇后有话同她单独说的时刻,就已经?猜到?裴皇后的意图。

与周家大郎的风言风语过了许久,并无?人在意,如今她耳边连只言片语都听不到?,太子妃再是蠢也不会将尴尬重新翻出来。

除非姑母没有同她说真话,拿太子妃当作了借口。如此一来,皇后姑母要说什么就很好猜了,裴家的世子之位父亲想来早早就和姑母通过气。

裴惊鹊一点都不愿意将自己?手中的东西让出?去,即便开口的人是抚养过她几年的亲姑母。

所以,她醒来后就示弱向皇后撒娇,提前堵住了皇后预备开口的话。

一切如她所料,皇后姑母对她心软,那些话没有开口的机会。

可是也只不过是第一次罢了,接下来定?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

除非裴弘这个人不存在了。

当然?裴弘死了,还有五郎。因为她是女子,她还嫁了人,她注定?要将裴氏交出?来。

裴惊鹊想到?这里就止不住的郁闷,早知道她就和祖父祖母说做守家女招赘得了,金钱权势她总也不会缺,可是她讨厌做冤大头,更不愿意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愚蠢平庸之人。

她已经?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了。

“夫君,你想要一个孩子吗?”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突兀地看向他,目光灼灼。

顾峤心中一动,也不开口,只拿一双灰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不再收敛,带着穿透力,似要看进她的骨血里面。

看了一遍,他嗓音低沉地道,“你的腹中若有孩子,我?自然?欢喜不已。”

人的欲望是接连不断的,他如今也不例外。

“哦。”毫不意外的回答,裴惊鹊这一瞬间却不敢抬头看他,她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