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哄道:“好好好,你先把药喝了,公主来信说走得突然,要你照顾好身子,别忘了自己的责任。”
容央估摸着华阳应该也不知道她出逃的事。
不然现在该派人再来给她验身了。
容央有些心累,喝了药就继续昏沉沉地睡了。
福慧带上门出来,才发现陆霁安一直站在船舱外头。
“爷怎么不进去,少夫人方才醒了呢。”
“说什么了?”男人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开口问道。
“也没说什么,好像做了噩梦,梦里一直叫唤,这样多思多虑下去,对身体可不大好啊,今天也奇怪,吃药的时候,不喊苦了,连蜜饯也不吃,直接又睡了,如今才刚启程,不知道接下去的路可怎么过。”
福慧想到这,就唉声叹气一次。
平日里对少夫人多加关怀的爷,也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不管不问,要不是站在门口,福慧以为他就不打算管容央了。
女子在后宅之中,仰仗的无非就是男人的恩宠。
红颜未老恩先断,有多少人就是想不开这点。
误了终身。
尤其是容央这样,有绝顶资本的女人。
无家世背景,靠的可不就是爷这点怜爱么。
福慧说完,陆霁安却转身就走。
她想跑,他已经成全了。
不是他不想让她走。
而是靖远侯府的脸面。
她自然有走的时候,等他从江南回来……
容央躺了两天,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才让绿盈扶着她起来。
她这几日瘦了不少,小脸愈发尖瘦,细细的下颌,福慧都忍不住说了句病西施。
容央披着薄披风,让人打开窗户透透气。
入眼处,一片荒凉,很少能见到野市。
“入冬了,外头没什么好看的,等到了江南,那花红柳绿的必定美不胜收呢。”
“你去过?”容央问道。
绿盈笑道:“奴婢没有,但奴婢看画上就是这样的呢!”
容央点点头,任凭冷风灌进来。
福慧道:“怎么屋内也不点个炭炉子。”
“嬷嬷别忙活了,是我让她们不要点的,这屋子里都是药味,难闻得紧,何况我也大好了,透透气。”
容央说着坐下,她这是硬生生闷出来的,身子骨本来也没什么毛病。
福慧见她今天肯搭理人了,“少夫人可要吃点什么?”
容央也懒得问陆霁安,“船上想吃什么,也无非是府里带来的厨子做的,现在到哪了?”
“前头是安阳镇,听说这的卤肉很有名。”
“可会停船?”
“途径一站都会稍稍停留。”
“你去问问他,我能不能下去散散心,让人跟着就成,不走远。”
福慧与绿盈对视一眼。
“少夫人怎么不自己去问呢,爷如今被贬官,也需要少夫人的宽慰。”
容央面无表情道:“夫君天潢贵胄,区区贬官,于他而言不过是历练。”
何况他来这,八成领了什么皇命,别看是个区区小官,手头实权可一点也不少,光是刷身份,比这的知府还要强,他何须对人低头。
不过是过个一两年,指不准就回京了。
再回京,恐怕就不是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官衔了。
“我一个小小女子,什么都不懂,何必去招惹他。”
容央到梳妆台前道:“你们去问吧,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去船头看看也好。”
绿盈这才去找陆霁安。
容央等了等,绿盈就回来了,脚步轻快嘴角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