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早就明白了不是吗?只是这个过程太煎熬,太难过了。
她天真地期望他体谅她一些,能?变好一些,最?后回过头来想?其实自?己并没有资格去改变他,她原本也是利用?他的。
说出这话的当时?就后悔了,但?收不回去,她就躲着陈既白的反应,快速走下了车。
状态也不好,思绪杂乱,走路都不抬眼,全凭肌肉记忆穿过行道树,停在店铺前,于是什么风吹草动,目光凝视也察觉不到。
来之?前并没有告知,熟门熟路地推开玻璃门时?,坐在厅里的两个还以为是客人,抬眼一看愣了。
梁穗还没开口说辞,发现姐姐并没有在看自?己的方向,稍微侧偏了些。
困惑。
而几秒后,不知谁出声问道:“这位是……认识的?”
梁穗顿觉不妙地猛转身,撞见神不知鬼不觉跟过来的陈既白插兜站在她身侧,很近,霎时?惊恐万分,歇斯底里退了半步:“你怎么过来了?!”
两人见她反应如?此之?大具是一怔,陈既白却风轻云淡地带上?门走在她前头,自?然地向店内张望,张口就来:“听说你家?是开花店的,来看看能?不能?蹭个折扣。”
陈既白看向她,而她在同姐姐他们对上?眼神,顿时?无言。
……
……
分寸和距离感拿捏得当,陈既白口口声声说是梁穗的同门师弟,两人没有半分怀疑,她的好姐姐还乐呵上?,说怎么都不知道她还认识这么帅的小师弟?
梁穗白了眼这刻意装嫩的少爷,心想?就算他双学位本科课程三年就修完了,如?今也有二十一,怎么好意思装个刚成?年?
心底鄙夷被他似有所感,陈既白贴在她身侧笑了声,梁穗立马躲瘟神拉开距离。
从?这人进?来,梁穗就时?刻提心吊胆,陈既白装模作样?要看花要挑款,不仅梁梵希陪着,她也一寸不离。
而她那点紧密的心思被陈既白看得分明,不时?就在姐姐眼皮底下放肆地打?量她,再?悄摸地掐掐蹭蹭,姑娘拔干净了刺,只剩绵软一坨,不堪一击任捏任拿。
梁穗在今天之?内对他产生的厌恶值达到顶峰。
当事人浑然不知,玩得很高兴,他在听了一堆款式介绍后,依然选择了一束卡罗拉玫瑰。
刚好剩一些存货,因为昂贵,所以定期叫的数量最?少,也很少有人买一整束纯种卡罗拉,大多情况都配着别的品种设计插花。陈既白要的是整束。
因为跟得紧,梁梵希刚提着装有玫瑰的铝桶出玻璃房就看见她,灵机一动,桶子递她手上?了。梁穗还在懵,梁梵希已经掏出手机划看外送单,交代道:“是你朋友的话,我就放心交给你了?”
太巧了点。
梁穗虽然平时?来打?杂较多,但?梁梵希有空也会教她做一些,具体流程都清楚,单色插花没有难度,梁梵希当然放心交给她。
对于他俩的朋友关系,不知道信没信,但?梁梵希从?看见陈既白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嘴角压不住,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她可能?还会拉住陈既白问个常人见他都会好奇的问题:你是混血耶,混的哪国?血呀?
他们之?间过于亲切的氛围让梁穗很不爽,梁梵希走时?,陈既白还礼貌地冲她招手,俨然斯文公子的谦逊模样?。
邹栩守在厅里继续工作,梁穗进?操作间,陈既白以围观由头也跟了进?来。
分隔了他跟家?人,梁穗心里的慌张才消减下来,但?仍不满陈既白现身的作为,关了门就自?顾自?忙,挑出花枝裁剪,看也不看陈既白。
“我没告诉你姐姐。”
他在告诉她他没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