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2 / 2)

人?要激进。”苏虹指腹悬着茶杯口,看着玻璃窗外的庭院,“因为陈家只会?培养疯子?,他与他父亲的区别只在于觉悟的早晚。”

她们步步筹谋,期望这一切都?在数年后的今天成为既定的结果,却还没来得及挂上胜者姿态,那?个老东西?倒是先一步觉悟了遗嘱里,他将名下所?持股权全数交由艾琳娜以个人?名义分配,浩繁的金融资产四六比例划分给顾九方?与陈既白二人?,余下些零碎的保险权益、房产车辆……也依次落在以苏虹为主的直系亲属中?。

他与香港主家分离多年,当他人?之将死,发现谁也无法掌控,竹篮打水一场空,终于肯照照镜子?,直面从前那?个丑陋的自己,再为之弥补,迟来醒悟。

“不一样。”

梁穗还没反应过来,就在她的话?尾否认,被苏虹看过来,她眼?神迟疑,语气仍坚定:“虽然我不算特别了解他父亲,但他,怎么样都?不会?是他父亲那?样的。”

“他们肯定,一点也不像。”

苏虹神情微滞,对她下意识的维护流露一种奇异神态,又?很快挂笑继续说:“他也有过梦想,在一切变故之前,他举着爱不释手的佩剑说要拿到斯坦福击剑运动员的offer,后来他的确拿到了,年纪轻轻,多么优秀,他母亲告诉他、所?有人?都?告诉他,那?不是他的路,那?不在‘可?控范围内’。”

而梁穗当即就想起了刚才在书房看见的那?一柜子?奖杯奖牌,放在最后,最末尾,被深深埋葬,和她亲笔写下的贺卡一起。

她感觉到腹腔内的气压逐渐迫己,呼吸凝沉地攥住了裤腿。

这就是他的正轨啊,他该有的成长模式啊。

无论他的内核多么明朗、善良,都?会?被日复一日地吞食,他失望透顶,懒得抗争,在所?谓的“他的路”上走到极致。

“他曾经?,也很爱他的母亲。”苏虹这么说。

梁穗都?听?得讽刺极了:“可?他母亲却选择把他当成争名逐利的工具。”

难怪他连胎记都?要纹身遮盖,梁穗如?今回想,发现居然有这么多被她忽略掉的瞬间,拼拼凑凑起来,是这样一个陈既白。

她还有些难过,想到两年前,她也曾是推波助澜的一环。

她想过逃开他,却从没想要伤害他的。

苏虹听?出了她语气里浓厚的责怪意思,心说他们还没断绝关系呢,这样以后儿媳见婆婆,该是什么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