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手指冰凉微颤,她脱口了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其实她自己都没有特意去深究过。
这代表在她心底,他?们之间的追逐已经是平等的了吗?
她尚且疑惑着,梁梵希注视她的眼孔多了些?云天雾地的琐杂,想要问明白的样子,殊不?知梁穗累一天回来,脑子里早乱成一团杂线。
只能一股脑安慰:“姐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没有,不?会了,我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跟你分开?。”她摇着头?,眼神诚挚,“我只是……”
她想到脑子就疼。
“只是需要点时间想明白。”
她跟陈既白的纠葛,到现在好像没有办法摘干净的纠葛,甚至让她感?到惊慌。
她该怎么说?
她发现那个人好爱她。
她在逃避触动的时候,他?分秒必争地在靠近,一点点改变,让她没那么反感?,让他?们能够正常地以爱之名相处下去。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在慢慢拆开?她的,排山倒海的情绪。
梁梵希怎么看不?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姐姐更懂她了,从她坚定有飘忽的眼神里,一切鼓起的劲里都消散了,她有些?颓,有些?使不?上力。
最后一点抬起手的力道,用来抱住了梁穗,嗓音低闷:“从你第一次谈恋爱开?始,姐姐就打定主意不?管你这些?,因为你很聪明,有些?事情未必比我糊涂,在决定之前一定是深思?熟虑想明白的。”
这话?梁穗回答更不?上来。
她自诩聪明,好像从来也没清明过,选对?过,一直在被狂风浪潮推着走,少有清醒,坚定,爽朗的时候。
梁梵希拍着她的脊背说:“我只是次次担心,觉得真?不?公平,穗穗这么好,遇到的人也要好才?对?。”
梁穗埋进她的肩颈里,鼻尖逼进了酸意。
姐姐还是那个姐姐。
她会心疼,会害怕,但不?会阻止,不?会违背,在尊重自己这件事上做到极致。
可真?的很气啊,如果这两年是代价,那继续纠缠的赌注也太大了。
“你要想明白,一定要想明白,一旦你做出类似之前的决定,要提前告诉姐姐。”
而不?是等尘埃落定,让各自承受该承受的。
梁穗听得出姐姐语气里的惊怕,心脏胀得溢出了酸液,蹭着她的肩膀猛点头?,打保证:“但是不?会了,真?的,以后都会好好的,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我们。”
姐姐没在这个话?题探讨下去了,她对?那个男孩子的认知就浅显到见过的两面而已,原以为看着乖会是个真?诚本分的,现如今怎么也没有滤镜了。
刚才?梁穗不?拦着她,她真?就豁出去了。
想到这,梁梵希一把拉出妹妹的脸,严肃冷脸:“但你得说清楚,昨晚上哪儿去了?”
“……”
梁穗扯了扯嘴角,干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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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足够疲惫,但只有眼皮重,心事重,睡意沉不?了一点,辗转难眠,还没睡够几个钟,第二天的工作铃又响,梁穗顶着黑眼圈被迫打上发条。
前一夜的心事繁杂带到今天,早上确定逃逸案出采访的人员时,梁穗留下了。
于?是这天到场的就只有她同事,她也意料之中地算着采访进行的时间收到陈既白的消息:【你没来?】
陈既白是最烦这种?场合的,被人围着又拍又问,什?么形式的也没耐心,他?仅剩的一点容忍大概是等着她来,但没有。
想到这点,梁穗就马上转去问了汤锦采访情况,又回过头?来和他?解释:【我在整理警方和一些?渠道素材,还有另一个案子,就没时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