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笑了一下,没说这茶敢倒不想喝,只?跟着乌望一道进门?,左右打量了一下小屋:“好多木摆件。”

“我?就爱弄些?好玩儿的东西,”少年端上?茶水,公事公办地?说,“不管谁来?,进庙前的仪式都是一样的。沐浴焚香,在我?们这儿歇息一晚,子夜时分再进神?庙。”

这流程吧,说正常正常,要往歪了想,也挺像吃猪肉前先把猪洗干净,用香料腌制入味的。

尤其是少年又端上?两盏香炉,表示这香是神?明托梦给他娘,亲自指定的调香配比才?做出来?的:“……之所?以?得来?我?们这儿焚香,不能自己搁家里洗干净了就进庙,就是因为这香只?有我?们这儿才?会配。”

乌望不在意香,只?在意熏完了能不能真把邪神?招来?。跟着少年进房后,它伸手扒拉了下香炉,想看看里面到底加了什么料,屋门?就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乌望:“……”

是有分离焦虑吗,盯梢盯得这么紧?

扶光倚在门?前:“想不想搜一下这个屋子?”

刚还嫌弃得要死的乌望一秒放下爪,往地?面上?墩地?一跳。

扶光也不知被什么逗乐了,看着乌望发笑,又在乌望的眼神?变得不善前施施然抬手,之前那七根琴弦再次浮现在他身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和先前不同,这次扶光拨动琴弦时力道不重,也没有随琴声一道响起的祝歌。

弦音朦胧混沌,像隔着一场梦,飘飘然随风送去隔壁的屋舍。

后屋先后传来?两声重物倒地?声,扶光才?冲着直接将自己的听觉系统关闭的乌望招了招手:“走啊。”

乌望一马当先出了房间,进后屋后没急着翻线索,反而靠近地?上?昏睡的两人,垂下头碰了碰他们的衣袖。

少年不知在做什么梦,整个人拧巴在一起,手攥着拳头,恐惧、懊悔、心虚……诸多情绪缠成一团乱麻。

老婆子的情绪就简单很多,一是愧疚,二是愤怒,被乌望拱开衣袖露出的手腕上?……留着一道眼熟的痕迹。

和周管事一模一样。

扶光抱了个什么东西踱过来?,在乌望身边无声蹲下:“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早怀疑她?的身份了?一进门?就直奔他们去。”

的确早就怀疑了。

甚至在进神?庙前,它就隐隐有了设想。

之前在柳宅看到柳夫人在记忆中的影像时,它就发觉不对。对方坐在小板凳上?剥东西吃的架势实在太熟悉了,不久前他们就在胭脂铺里见过。

暂且不提柳家镇停留的这个时代观念如何老旧,女子岔开腿而坐的人少之又少,单论那个坐姿。

别看这个坐姿随意懒散,两腿岔开看似不拘小节,其实坐着的人身上?绷着一股劲儿呢,才?能让这个有些?吊儿郎当的坐姿显得赏心悦目。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点?

它那时觉得奇怪,才?一路跟着柳夫人送出门?外,而后又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才?想着得出柳宅,回?柳家镇看看。

结果一看,就看出问题了。

虽然柳宅里的人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他们的行动习惯总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动作。

而这些?在柳宅人身上?才?有的小动作,它却坐在镇长家里,越过窗口,在来?往的镇民身上?看到了。

或许之前小桃猜得的确没错,柳宅就是周母的一场梦。

只?是这个梦三不五时还会受到梦中其他人的影响,因为林账房也好、柳夫人也好,他们其实也都在柳家镇,也都和周母一样,会在不知觉中进入梦境,从而构建出那么大一个柳宅和里里外外的人。

可这柳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