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廷冷笑:“你若真是无辜,又怎会躲到这种偏远贫瘠的地方来?”
女子抿唇,神色略显尴尬。
“看来督主是执迷不悟啊。”她叹了口气,“我现在的样子,怕是不能让督主满意了。”
陆景廷皱了皱眉,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明明面前站的人多年未见,而且容颜憔悴,却总是透着股莫名的熟悉感。
像是在梦境中见过,又像是在梦魇里出现过,令他恍惚不安。
“好了说正事,对于当年我父王被诬陷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内幕?”
“这个嘛。”她摸了摸鼻尖,“我只晓得个大概,具体还需要你们去调查。”
陆景廷冷冷盯着她:“不管如何,你必须将你所知的全部告诉本督!”
“好吧。”女子答应了,“你先坐下休息休息。”
“说重点。”陆景廷毫不客气道,“你若敢糊弄本督。”
“哎哟我的好督主~”她娇嗔道,“我怎么敢糊弄您呐,您先喝杯茶歇歇呗。”
陆景廷嫌恶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坐到凳子上。
红衣女子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笑吟吟的望着他。
他接过茶水,仰脖饮尽,神色稍缓,继续等候她的答复。
“其实当年。”红衣女子斟酌着用词。
“慢吞吞的做什么?”陆景廷不耐,“快说!”
女子委屈的撇了撇嘴,这才道:“我爹当时是兵部侍郎,负责军务。
可是有一天晚上,他秘密召集众位将领,在营帐里议事,结果一夜未归。
我娘很担心,便偷溜进去瞧瞧,发现他躺在血泊里,浑身浴血,几乎奄奄一息。”
陆景廷的眉头紧锁:“然后呢?”
“我娘慌乱间抱起他就跑了出去。结果途中遇上巡逻的士兵,把我娘堵了回来。我爹被送回营帐后,就撒手人寰了。
我娘哭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疯魔了。
后来她疯了好几个月,终于清醒了过来,就说父亲是被奸人害死的。
我娘虽然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但我知道,她绝非胡说八道。
至于我爹是谁杀的,她没提起过。”
陆景廷沉默良久:“这件事。没有其他证据吗?
比如你父亲曾经与哪些人交好?或者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细节遗漏?”
女子摇了摇头:“都没有,我娘只说是被谋害,没有提及任何凶手。”
陆景廷蹙眉:“那么。那个害死你爹的奸人,可抓到了?”
女子苦涩道:“没有。”
“没有?”陆景廷愕然,他的表情瞬间凝滞。
原以为抓住了线索,谁知竟又是一场空?
“这么多年来,我也派了很多人去调查此案,但始终查不出个头绪,”女子叹气。
“不知道那个奸人究竟是什么人,竟能悄无声息的杀掉我爹,还能掩盖得这么彻底,真叫人匪夷所思。”
陆景廷脸颊绷得紧紧的。
“既然你说自己是南州人,那么,你肯定见过那个女子吧?”
“嗯,见过,”红衣女子点头,“就是南州人,我跟她同姓赵。”
陆景廷微微变了脸色。
“怎么?你怀疑她是奸细?”红衣女子挑眉道,“那你赶紧去抓捕呀,别犹豫了。”
“闭嘴。”陆景廷斥了句,神情阴晴不定。
女子耸肩:“反正你已经抓错了两百多个,再多几个也没差别啦。”
“哼。”陆景廷冷笑,“你倒是乐观。”
女子呵呵一笑:“我一向乐观。”
陆景廷看着她,眸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