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轻咳,从她头上取下了一片飞絮,给她瞧,“你头发?上有东西。”
贺瓷移开视线的样子也有些慌张,刚睡醒的嗓音沙哑着,有点发?虚:“嗯,可能是刚才站树底下的时候飘上的。”
裴寂挪开身子,重?新靠回驾驶座。
贺瓷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下来,解开安全带,伸手抵着车门,“谢谢你送我回家,那我就先走了?”
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熟睡,还是因?为刚才距离太近,车窗外的路灯映亮了贺瓷微微泛红的脸颊。
“不请我和糖豆上去坐坐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半开玩笑半认真,贺瓷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失礼了,昨天裴寂照顾醉酒的她,今天又送她回家,这都到了家楼下,不邀请人家上去喝杯茶确实欠妥。
现在时间虽然不算早,但带上糖豆这个小朋友就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贺瓷清了清嗓子
椿?日?
,邀请他们:“您和糖豆有空上楼坐坐吗?我给您泡杯茶。”
裴寂轻笑一声,回头去问坐在后排安全座椅上的闺女,“糖豆,小瓷阿姨想邀请我们去她家玩,去吗?”
裴念慈也醒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困着,她看上去有些蔫蔫的,但听见爸爸这么问她,还是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算上上周五晚上住在贺苑家,贺瓷已经有四天没回家了,在电梯升上二十六楼的过程中,她努力回想着离开前家里的卫生。
应该还算干净?
她本身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换下的衣服不会随手乱扔,见到脏乱的地方会随时清洁。
到了二十六楼,贺瓷输入大门密码,屋内淡淡的香气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她在玄关处摸索着开关,将客厅的灯全都打?开。
上次贺瓷邀请朋友来暖房,所以家里准备了一些一次性拖鞋。
但裴念慈能穿的真没有,不过好在沙发?周围是地毯,十月份的温度适宜,穿着袜子踩在上面?也不冷。
房子虽然是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但也温馨整洁,客厅的东西收纳很整齐,唯一有些突兀地是茶几上摊开的那几本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