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知道裴知源今晚不回来,就是不愿见在躲清闲,但他是小辈,礼数得到位,也不能让母亲为?难。
夏余馥工作电话没打完,比裴寂晚些进屋,见到裴知新身旁的那位女士后脸上的得体的表情都差点没维持住。
钟子璇是裴知新小舅子的孙女,她这位大舅没少明里暗里撮合钟子璇和裴寂,说什么亲上加亲,他究竟是什么想?法,实则大家都知道。
尽管如此,毕竟是晚辈,夏余馥还是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舅舅,最近身体还好吗?”
随后对年?轻女人说:“小璇,咱们也很久没见了。”
裴知新拄着手杖从沙发上站起来,身旁的钟子璇和夏余馥连忙去扶他。
老人家咳了声清了清嗓子,说道:“都到了的话就开饭吧。”
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裴玉珊在招呼着厨房上菜,走出来见儿子没把宝贝孙女带来,也没多问?。
餐桌上照例是长辈对晚辈工作上的问?候,无论?裴知新说什么,裴寂都礼貌地回答了,让人挑不出错。
果不其?然,饭桌上和谐的氛围还没维持一会儿,老头子就开口说道:“裴寂啊,你?表哥小儿子都比裴念慈大了,你?这边还没动静吗?
“你?别嫌我们老人家说话直,可是裴念慈那个样子,如果没弟弟妹妹照拂,等我们都不在了,她要?怎么办?以后偌大的家业拱手让给别人吗?”
自从三?年?前?出了那档子事,他从国外带了个孩子回来,外公就不催婚了,母亲心疼他和孩子,只?是偶尔会说一说,但从不逼迫。
但偏偏有人摆不正自己?的身份,要?往枪口上撞,裴寂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问?道:“您倒是说说看,裴念慈怎么样?”
他原也是要?向上次一样发通火的,但今天孩子不在,贺瓷也回来了,所以聊起这件事他的情绪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失控。
场面僵住,裴玉珊的脸色也糟糕,尽管儿子顶撞长辈,但她也没说什么。
钟子璇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笑容得体温婉,轻声说道:“爷爷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关心小辈,他也很心疼念慈。”
“裴寂哥哥,我昨天陪爷爷去海钓,这条鱼是我亲自钓上来的,尝尝。”钟子璇用公筷夹了鱼肚上的一块肉,递给了裴寂。
裴寂却没有伸手去接的打算,脸上没有表情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过敏。”
他一般不会让人这么下不来台,但这两?人的算盘珠子都要?崩他脸上了,他可不觉得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女人会喜欢他,算计来算计去,无非就是惦记着那点钱和权。
“我不过
椿?日?
敏,我爱吃。”夏余馥牢记自己?今晚的任务,伸出了自己?的碟子,及时打了个圆场。
裴知新冷哼一声:“我这都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不是希望你?们晚辈能好?我需要?图你?什么吗?”
裴寂没接话,继续晾着他。
“舅舅,您还坚持海钓呢?快和我说说,昨天有什么收获?”
……
这顿饭吃下来,没人心里是舒服的,裴知新让司机来接他,却也不忘让钟子璇留下来多陪陪长辈,自己?扬长而去。
裴玉珊在书?房找到儿子时,竟见他在阳台上抽烟。
裴寂指尖夹着一根烟,只?是偶尔吸上一口,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房间灯没有开,他指尖那点猩红色的火光尤为?明显。
裴玉珊心疼儿子,知道他糟糕的情绪不只?是因为?晚饭上裴知新的那番话,那仅仅只?是导火索而已。
将他手上的烟夺了去灭掉,裴玉珊说道:“早知道大伯要?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