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之?后的贺瓷有问必答,她皱眉想了想,“他和我说了裴寂的亡妻。”
她盯着男人看了几秒,轻声说道:“抱歉,你好像就是裴寂,对不起。”
亡妻,这是过去三年里?大家对裴念慈母亲的认知。
包括他自己。
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在脑海中闪回,他的眼中重新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为什么要?劝我向前看?”裴寂声音沙哑,“你也和他们一样,认为我应该忘记她吗?”
忘记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三个字,贺瓷只觉得心脏好痛好痛,她感觉自己变成?了那抹在世间停留的灵魂,最后紧紧攥住她的那个人也要?松手了。
她的眼角变得湿润,哽咽着嗓子?:“可?是你忘记了她,记得她的人越来越少?,她就要?彻底离开了啊。”
“那我究竟该如?何?”
贺瓷眨了一下眼,长长的的眼睫带上潮湿。
“珍视她,把她埋在心里?,不要?继续执念了,勇敢地走下去,如?果还?能遇见可?以并肩看风景的人,请你好好珍惜。”
裴寂的眼圈一阵阵发热,想要?轻抚她的头顶,伸出去的手却顿住,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他轻喃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明明就是那个离开的贺瓷会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失忆了?”贺瓷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唉,好多都忘记了,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我也决定放下了,没有人能永远活在过去,人要?向前看。”
因为梦境中那个不一定存在的男人和模糊的画面,她试探林子?昂,试探祁嘉义?,试探贺苑,真的好累好累了。
刘雅熙说得很错。
不该被遗忘的记忆总有一天?会回来。
不该弄丢的人兜兜转转最终也会回到她的身边。
而当下,新的记忆每时每刻都在被创造,那才是她最应该珍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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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你在床上躺着好不好?乖一点,躺着睡觉。”
裴寂扶着贺瓷,想让她躺在床上,但她视那张床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连自己的衣角都不能靠近。
“不行!”贺瓷理直气壮,“怎么能穿着外面的衣服上床呢?”
裴寂无奈点她的额头,“四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
不愧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醉成?这样都忘不了。
扶着她在沙发上靠好,拿热毛巾
椿?日?
给她擦了一下手和脸,裴寂从?客房走出来,女管家正在门?口等候。
见到他,管家恭敬地喊了声:“裴总,念慈已经睡下了。”
裴念慈乖巧且懂事,理解醉酒是什么意?思之?后,从?会所出来之?后没再缠着爸爸妈妈,跟着司机叔叔上了另一辆车,乖乖坐到安全座椅上,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比他们早一点到达别墅。
管家伸出手,她的手心上躺着那枚素圈,“您的戒指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找到了,掉在了衣帽间柜子?和墙壁的缝隙里?。”
今天?早上裴寂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戒指刮掉了,几声脆响之?后消失在了衣帽间的角落。
裴寂从?管家手中接过戒指,下巴朝着房间的方向轻轻抬了抬,说道:“你给她换身干净的睡衣,还?有她可?能会半夜起来吐,你今天?晚上在客房照顾一下她,明天?就休假吧。”
管家颔首道好。
回到主?卧后,裴寂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放置对戒的丝绒戒指盒,将自己的戒指摆放在左边的位置。
他的指腹摩挲着右边那个被人遗忘了四年的女士戒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