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不可控制的?方向。
“贺瓷,你后悔吗?”
后悔在伦敦的?那个暴雨天抬头多看了他一眼,后悔和他在一起,后悔留下?女儿。
裴寂之前从来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他很害怕从贺瓷那里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如今,他像是自虐一般,想要将自己的心脏剖开,掏出其?中的?血肉。
这个他逃避已久的?答案,其?威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丝毫的?减缓,还是一刀一刀地凿了下?来,劈头盖脸。
“如果真的?有重?来的?机会的?话?,”贺瓷顿了顿,“无论多么美好的?感情,和他们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这是贺瓷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如果她所拥有的?幸福需要靠交换才能得到的?话?,她可以一辈子孤身一人,她可以没有丈夫,没有孩子,来换陈蔼与贺军华的?岁岁无虞。
她也不要知道所谓的?身世真相了,她只想当一辈子陈蔼和贺军华的?女儿。
她要怎么做到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去接纳,去幸福?
之前在国外的?两年,不过一段露水情缘,可陈蔼和贺军华,是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最温暖,最亲近的?家人。
“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裴寂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对,或许我们现?在都应该各自冷静一段时间。”
裴寂放开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说道:“今天下?午,你按照原计划带糖豆
春鈤
先?回京西,供应商这边还没有谈妥,我就暂时先?不回去了。”
他强撑着?的?冷淡的?模样和声音,并?不能遮掩住他眼神中的?无可奈何和脆弱可怜。
究竟是真的?有公事,还是不想和她一起回去,贺瓷没有多问,只是说道:“好。”
耳畔皮鞋踩在草上的?沙沙声越来越远,贺瓷的?掌心早已经被汗水打湿,她疲惫不堪地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
阳光仿佛又没有了温度,寒风刺骨,她只觉得冷的?浑身发颤。
“贺瓷,还好吗?”陈安祯蹲在了她的?身边,将一条厚厚的?披肩披在她的?肩膀上,试图为她抵御这冬日的?寒风。
这两个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