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以来?,她?几乎没有尽到?一位母亲的责任,日?后也无法为她?的孩子撑伞了。
希望女儿在之后的人生道路上,可以少淋点雨。
“贺瓷!”见她?一点软话都听不进去,贺苑厉声喝道,“如果你今天从这里跳了下去,我就抱着你的女儿一起跳下去跟你作伴。
“你总说父母因你而死,现?在再?加上手足和孩子,这样的罪孽你能偿还吗?你见到?爸妈之后,要?怎样向他们?解释?
“你知道的,我向来?说到?做到?,如果你选择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们?就陪你一起。”
她?说完便一把夺过了保姆手上的孩子,朝着贺瓷走去。
保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瘫倒在地上,抖着嗓子,不停地喊着贺苑的名字,可是贺苑始终没有回头。
如同挂在树梢上摇摇欲坠的枯叶,贺瓷的身形被风吹得摇晃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贺苑。
贺苑这个疯子!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贺瓷只觉得自己的脑神经?被人用力搅动,一阵剧痛,她?蹲了下来?,失声尖叫。
贺苑刚想把孩子放在地上,就被从身后跑来?的保姆一把夺过了。
保姆在贺家?做了十多年,虽痛心但也无可奈何,下意?识想要?保护好孩子,大人闹成小孩子也很可怜。
贺苑朝着贺瓷跑去,被天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膝盖磨擦着地面滑出去好远,裤子破了,血丝渗了出来?,伤口沾上了天台地面的污泥。
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天台边,一把将贺瓷从天台上扯了下来?,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摔倒的贺瓷,两条手臂环着她?,很用力地箍紧。
贺苑泣不成声,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我求你,不要?这样残忍好不好?我已经?失去父母了,你还想让我再?失去你吗?”
贺瓷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发着抖,亦是泪流满面到?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没关系,你不用当一名坚强的母亲,”贺苑伸手擦了擦贺瓷脸上的泪水,亲了亲她?的额头,“姐姐带你回家?,你只要?当姐姐的宝贝就好。”
贺瓷现?在完完全全钻进牛角尖里走不出来?,心理?医生说最好让她?远离刺激。
先将那个孩子送走也好,现?在这种情况下,贺瓷的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裴家?目前两个孩子都没结婚,这个孩子是裴知源唯一的曾孙,把孩子送到?裴家?,想必也不会被亏待。
等贺瓷情况好转之后,孩子的事情再?和裴家?谈。
自从那次在天台发泄了一番后,或许是被贺苑的一番话吓到?,贺瓷就再?也没有表现?出想要?轻生的想法了。
只是她?的状态却糟糕透顶,甚至变本加厉。
她?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在昏睡,醒来?的时候总是在流泪,发呆。
贺苑心痛到?极致,拨通了裴寂的电话。
这孩子又不是贺瓷一个人的,她?的女儿凭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她?原本活泼开朗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贺瓷和裴寂彻底分?开在一个暴雨天。
雷声阵阵,豆大的雨滴打在落地窗上,客厅角落里的空调运作声,二楼的育儿嫂哄孩子的声音,还有面对面站着的二人不平稳的呼吸声,都被窗外的白噪音所淹没。
面前男人的眼?眶通红,但贺瓷那些激烈的情绪已经?被彻底消耗殆尽,现?在已经?钝到?没有起伏。
她?只觉得很疲惫,疲惫到?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