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花我的脸?”路之遥微微歪了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看我都忘了,你是个看脸的女人。”

路之遥柔柔说出这句话,却莫名带了些嘲讽的意味,听得李弱水有些新奇。

“你竟然会阴阳怪气,还以为你只会一个腔调。”

路之遥闭着双眸,头靠在窗沿,逆着光“看”她,语带笑意:“什么腔调。”

“就是一直笑着,和谁说话都像是找他借钱,无比温柔无比客气。”

“这个比喻有意思。”路之遥抿唇轻笑,又回到了那个腔调:“所以你来找我是?”

李弱水撸着猫,靠在窗台上,和他隔着两公分的距离,仰头看他。

“找你去捉鬼,这可有意思,去不去?”

“我很贵的。”

“我没钱。”

李弱水缩短了两公分,碰到了他的衣角,二话不说把头塞进他手里,说话都瓮声瓮气的。

“只要你去捉鬼,随便揉。”

她记得路之遥对她的头发很是喜欢,让他揉了,能睡个好觉,这把不亏。

路之遥手指微动,触到了她的脸颊。

温热、柔软,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东西,就连顺滑的发丝吸引力都没那么大了。

眼睫微颤,他将手抽出来,照例摸上了李弱水的发尾,幽幽问了个问题。

“我同郑公子,谁更好看?”

第 22 章 替嫁(八)

“我同郑公子,谁更好看?”

这句话没头没脑,听得李弱水不知所云。

她的脑袋在路之遥手中转了一圈,试图抽出来却没能成功,也就随便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弱水记得之前他说过,他对这外貌并没有特别在意,那么他这个问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好奇。”

她要是信了就是傻子,这绝对不是好奇。

李弱水被他按着头,但脑子转得飞快,开始分析起其间的利弊。

首先他对只看外貌这事有意见,其次对外貌不在意,最后从心底觉得她是个颜狗,所以

“我觉得你们两差不多。”

一顿分析下来,李弱水选择了端水。

揉着发尾的手一顿,他喃喃一句:“这样啊。”

李弱水看不见他的神情,他的语调也没什么变化,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说得不错,端水毫无雷点。

“你也常看他么?”

寒凉的指尖触到脖颈,激起一阵鸡皮疙瘩,李弱水下意识缩起了脖子。

她的分析告诉她要端水,但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应该从心。

“当然没有。”

她选择相信潜意识,选择从心。

她怀中的猫被她紧张地抱住,喵呜一声,挣脱着从门跑了出去,不见踪影。

“你的猫跑了。”

李弱水艰难地转头间,头被他放开。

“没跑。”

路之遥从窗沿下来,将滑到身前的乌发随手甩到身后,拿起一旁的盲杖,眉眼柔和。

“走吧,今晚和你抓鬼。”

这副模样,真像那些悲天悯人、拔刀相助的善人,就连李弱水心里都不免浮现一个“他真好”的荒诞念头。

李弱水顺顺头发,跟着跑了上去:“先去吃早饭。”

沧州的清晨是热闹的,早早便有人开工,街边早点很多,馄饨、煎饺、面条,应有尽有。

揭开笼盖时升腾起的雾气飘散在四月天里。

李弱水带着路之遥坐在街边,点了两碗高汤馄饨,兴奋地给他递了个勺。

“我一闻便知道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