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心口堵得慌，着实是很难受。

总觉得这事儿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无情破戒有很大原因是自己害的。

那两个僧人将被褥放下，往红豆道：“施主，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两个是僧人，不好与你共处一室，我们便先退下了。待方便时，再来给太子殿下换被褥，望您能告知太子殿下，还请勿要责怪。”

红豆应着：“好。”

李炎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些香火味，明显从菩萨那边回来。

他瞥见跪在地上的红豆时，倒是好心的在她面前俯身，手指间缠着佛珠，扣住她的半边脸。

红豆脸被硌的有些疼。

“骨头这么贱，真就在本宫房中跪了一日？”

红豆知晓，他心情应是不错的。

不然的话，依然不会瞧她一眼。

在这里跪一日也是应该的。

她身为一个宫女，跪着也只是家常便饭。

红豆道：“奴婢做错事情，应当受罚的。”

“呵。”李炎冷嗤一声，将手收回：“本宫救不了你的无情小师傅，此刻约摸会被杖责后丢出寒山寺。往后你们怕是得各自天涯了。”

这些话里带着的嘲讽戏谑，让红豆心口都是寒颤。

若说无情破戒与李炎无关，她不信！

特别是李炎说了这么一番话。

她甚至可以怀疑，李炎做局……

红豆赶紧将这想法抹去。

不至于的……

李炎身为太子……

红豆想起之前他随手就能了结人性命，她打了个寒颤。

若他突然兴起，真这么做了也不奇怪。

红豆往李炎叩头：“他已经破戒，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应是会饶他一命吧。”

“和尚破戒，一般自杀谢罪，本宫无权干涉出家人的清规戒律。”李炎说的随意，也将那串佛珠扔进金鱼缸中，瞧它们吓得四散逃窜。

红豆脸泛白。

她不敢直接往李炎给无情求饶。

李炎的性子，她勉强明白点。

不会刻意去触他的霉头。

“本宫乏了。”李炎说了声。

红豆忍着胆寒：“奴婢帮您将被褥换了。”

她处理好之后，便往李炎福身，将换下的被子拿出去。

将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红了眼眶，步履匆匆去找无情。

她该死。

真该死。

红豆将被褥放了，找到无情时，整个寒山寺的僧人都来了。

他被围在里面，脱了僧袍，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朝着佛祖。

方丈沉着脸。

“无情，你今日犯了大戒！你本是佛门得意弟子，为何、为何如此想不开！”

无情垂头，一直念着“阿弥陀佛”。

他身上还有吻痕印记。

方丈惋惜一声，朝他道：“杖责五十，赶出寒山寺！”

无情颤了颤，朝着方丈磕头。

“谢方丈宽恕。”

随后有武僧过来，当着佛祖的面就开始行刑。

红豆站在最后面，每一眼都看得触目惊心。

绿芜也在不远处，瞧见红豆后，往她过来：“真可惜了，突然就被赶出寒山寺，往后也只是个信佛的信徒了。”

红豆手收紧。

“他本来可以是寒山寺的僧人。”

绿芜挑眉：“可他佛心不稳啊，他真佛心坚定的话，哪儿能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