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宫女,就得听年老嬷嬷的。
红豆想,待去了太子殿下宫中,她便不抬头,与嬷嬷一同给太子殿下行礼便好。
万不能又叫太子殿下瞧见她。
到书房时,里头掌了灯数盏灯,书房内明亮无比。
李炎身上是白锦衣袍,衣襟处有金线绣了祥云,一手懒懒的撑腮,一手摊开一份奏章瞧着。
他剑眉微拧,薄唇紧抿,狭长的凤眼眼睑微垂。
仿若谪仙人。
“太子殿下,您要的狼毫笔来了。”嬷嬷进门,便示意红豆将狼毫笔送上前去。
红豆垂头,心底发慌。
她倒是忘了,这狼毫笔在自己手中,还得自己将它呈上去交于太子殿下。
只得一边往前,一边心中发慌。
到李炎身旁时,她低声嗫喏着:“太子殿下。”
而后将托盘呈过头顶。
李炎本是瞧着奏章上,冀州水患,淹了农田庄稼民宅。
冀州府官不作为,借机敛财。
致冀州饿殍遍野,难民四散逃窜。
生死关头,便举旗怒骂朝政,转而去其他州府抢夺吃食住处。
他正头疼。
听到一女子小声称自己,如莺啼婉转,带了几分怯懦,又有浓郁奶香传过来,叫他暂将奏折放在桌上,往这女子瞧来。
宫女衣裳,纤腰仿佛只可盈盈一握,上头白色裹胸属实惹眼。
红豆怕李炎瞧见自己,又闹着要奶娘。
她将头垂着,腰也往下埋了些,是以白色裹胸内那丰润叫李炎一瞥就瞧得清楚。
它们被裹胸挤得难受,仿佛呼之欲出。
李炎收回目光,随意往红豆道:“先放在案上,替本宫研磨。”
红豆:“……”
她咬唇,想往那嬷嬷求救,李炎已是往嬷嬷道:“你先下去歇息。”
“是,太子殿下。”那嬷嬷应了声,也未往红豆瞧上一眼。
待这书房门关上后,李炎拿了红豆托盘里的狼毫笔,沾了砚台里的墨汁道:“你是昨日在宫道上,我遇见的那个宫女?”
“是。”红豆心里发慌,不知李炎何意。
也怕叫太子妃娘娘来了,又瞧见她与李炎共处一室,惹得太子妃娘娘心生不悦。
李炎将狼毫笔抬起,笔尖的墨汁沾的多了,在尖端凝成了一个水珠儿,书房内灯照着,黑里倒是透着几分晶莹。
他凤眼微转,目光落在红豆身上。
“过来。”
“是。”红豆更慌了。
在李炎面前站定。
懒懒坐在楠木椅上的他,拿笔尖点在了红豆裹胸上,浓浓的墨汁瞬间在白色抹胸上渲染开。
红豆又羞又怕:“太、太子殿下……”
这笔墨下的,又俗又雅。
浸到裹胸里,沾到肉上,还带着几分凉意。
“别动。”李炎随口道,那笔尖在她裹胸上划开。
他依然单手撑腮,神情冷淡恣意,仿佛在随意拨弄一个玩物。
红豆咬唇,欲哭不哭。
李炎抬眼,自这托盘下瞧见她的脸,还有眼里含着的泪花。
他笔尖加重了些力道,只画了一条重重的笔画出来。
李炎嘴角微勾,眼里是冰冷的邪肆:“安分守己,才能活得更长久。”
第7章
红豆身子冰凉。
突然间就遍体生寒。
她拿着托盘的手都晃了一下,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出来:“奴婢明白,谢太子殿下教训。”
“嗯。”李炎将那狼毫笔拎起,就着红豆裹胸中间的缝隙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