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抵住楚晚宁的额头,却依旧忍不住,合着眸子,像是要拥住那缥缈的地魂一般,俯在了衽席之上。
“师尊。”
他与他的亡魂交叠,月光洒落,不分你我。
墨燃喟叹一般,长吁了一口气,心里却是苦涩沉甸。
他见过了楚晚宁的尸身,见过了楚晚宁的人魂,如今又见到了这病了的地魂,每见一个,个中感受都不尽相同。他在尸身跟前下跪,罪恶与愧疚几乎要把他撕碎,他在人魂前忏悔,牵着手恳求楚晚宁来归。
而地魂。
他试图去相拥,却什么都捉不住,什么都碰不到,他忽然心中一种无边无际的惶然,竟觉得这才是他理应拥有的结局。
他满身怨罪,满手血腥。他何德何能,能再与故人常相伴,不离分?
墨燃合着眸,睫毛似乎有些湿润,浸暖了单薄的枕被。
曾以为上苍薄待于他,而今看来,竟荒谬得像一个笑话。原来事实并非如此,原来上苍待他很厚,只是他心太薄,看什么都是阴暗的。
是他不好。
他惊觉自己曾走了那样一条不归路,他想此刻回头,他想用余生去补,用后半辈子来还,不知道这样做,还能不能来得及回到原点。
什么踏仙君,什么人界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