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静的很,连陆宴霖一口咬断羊脚筋的声音都清晰可听。
就在那么一瞬间,陆婉珍觉得陆宴霖咬的那一口羊脚筋就好像是自已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咔嚓”一声断了。
于是,鬼使神差一般地,她仔细地搁下碗筷,擦了擦嘴以后抬头问二老爷,“爹,你说若是要送人生辰礼,应该送什么东西比较体面?”
“礼物?”二老爷思绪还没回来,应得有些漫不经心,“你们小娘子家的事儿怎么问起我来了?”
钟氏听了亦当闲聊一般的问道,“是谁家姑娘生辰啊,怎么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
见陆婉珍闻言竟低了头,钟氏这才眯起眼警觉道,“是与你关系很好的小娘子吗?珍姐儿,你别嫌娘啰嗦,虽然眼下已经出了年,可到底还在国丧期,若是关系好处得来的朋友,你去便是去了,但却不准闹出什么荒唐的事儿来!”
这时,二老爷也终于回了神,用大家长的口吻一锤定音道,“是什么朋友你说说看,若是不值交,依我看送份薄礼过去心意到也就够了。”
“是……西羌的九王子。”陆婉珍倒也不是炫耀,只是说出桑吉这名号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犹豫了一下。
“谁?”
“你说谁?”
果然,她这句话引得屋子里两个男人都拔高了声音。
“你说得九王子,是叫桑吉吗?”陆宴霖先按捺不住了,碗都没搁下就去抓胞妹的手,“是不是?”
陆婉珍瞪了他一眼,扭了一下手腕示意他赶紧松开。
陆宴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去看二老爷。
二老爷于是轻轻咳了一声,一个眼神递过去让陆宴霖别瞎捣乱,然后才正色看向了陆婉珍。
“是你哥说的那个桑吉殿下吗?”
见闺女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二老爷难得愣了愣,方才问陆婉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婉珍便是一五一十地把之前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钟氏听完以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这么说,那位桑吉殿下的行为举止岂不是非常轻浮?”
“非也。”二老爷知道钟氏是关心女儿,却还是立刻纠正了她的偏见,“他们西羌族人确实没有什么男女设防一说,若事情真如珍姐儿说的那样,倒也不能一味的责怪九王子。”
“那爹您说……他那个邀约我要去吗?”陆婉珍还是拿捏不定主意。
“去啊。”二老爷掷地有声道,“那份生辰礼我会帮你准备好的,明儿你离府以前来找我拿。”
一家人的这顿晚膳因为这个话题而终结于此。
散席的时候,陆婉珍故意放慢了脚步挨向了钟氏,用眼神示意她走慢些。
钟氏以为她还是要说那位桑吉殿下的事儿,谁知等二老爷和陆宴霖一起转身进了书房后,陆婉珍便拉住钟氏,将顾荣燕去风荷居的事说了出来。
“……娘,你说我应不应该找嫂嫂聊聊?”陆婉珍越发得觉得这些事不应该瞒着沈令仪,“嫂嫂人真的很好,之前在风荷居那里我和殿下闹得动静这样大,嫂嫂也是一直帮着我说话的。”
钟氏静静地立在廊下,转念想了想以后才说道,“不,表姑娘的事儿应该由我来说,你到底是小辈,若是主动和她讲这些,难免会让她觉得你是不是有所求,这就不太好了。”
陆婉珍闻言连连点头,“娘,您和我想一块儿去了,我就是觉得……顾表姐的事我开口也不妥,不开口也不妥,今儿可真是为难死我了!”
钟氏无奈失笑道,“娘吃的盐可比你这丫头吃的饭还要多,若是连你这点心思都猜不中,那我这个娘不也是白当了?”
于是,这天傍晚用了晚膳没多久,钟氏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