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衣料相贴,沈令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乌木沉香,隐着寒意,是生出了一股子生人勿进的冷感,却也意外地让她感觉到了安心。
沈令仪不敢再说话,就这样一路沉默着让陆晏廷抱回了风荷居。
可一进院门,陆晏廷也傻眼了,那表情,看着倒和昨儿愣住的知春如出一辙。
沈令仪想笑又不敢笑,便是赶紧和他说道,“屋子里我都收拾干净了,真的,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晏廷忍着脾气问,“他们姐弟俩呢?”
“我让慕荷还有赵妈妈带着他们去姬府了,今日小笙要去练拳,阿念不用进宫,但……”沈令仪欲言又止,“昨儿晚上还好知春机灵,趁着闹出动静以前就把姐弟俩给哄睡了,我想着今天无论如何是要再闹一场的,就让赵妈妈带孩子们出去避避风头。”
沈令仪一边说,一边任由陆晏廷将自已放在了炕床上。
“陆……珣笙!”见他直起腰抽了手,沈令仪以为他要走,便是慌忙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我没事的,我昨晚就是被吓到了,我会开门是因为……我以为是你回来了,我没……”
最后,沈令仪口中那些没有说完的话全都被他吞入了呼吸间。
起先,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又或者说是失而复得的安心,他的唇在她的嘴角流连忘返,浅尝即止,温柔而又缓慢。
天知道,当他拖着一身倦意回到陆府时,听闻昨晚那件荒诞离奇又让人出离愤怒的事以后,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忍住了没有将陆季霄那个杂碎就地阵法的。
他千算万算,怎么都算不到才回来一天而已,沈令仪就差点出事。
渐渐地,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呼吸让事态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陆晏廷吻得越来越深,直至将自已完全抵入她的口中,勾着她的舌尖,肆意贪婪地汲取着她的喘息和甜腻。
“陆……廷……”沈令仪被吻得几乎招架不住,连他的名字都喊不全了。
感受到了她的瑟瑟发抖,陆晏廷才大发慈悲一般地还给她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就一个晚上,皎皎啊,你怎么能把自已弄得这样狼狈?”
将沈令仪的额头压在了自已的胸前,陆晏廷伸手搂住她脖颈处跳动的脉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无奈又动容地说了一句
“你真是……要折我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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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后,陆府来了两拨大夫。
第一拨是街口同善堂的侯老大夫和他的小徒弟。
侯大夫与陆府是故交,别的不说,就说陆晏恒的旧疾,就是侯老一手照料的。
当时见着陆府来传信的小厮,侯老大夫以为是陆晏恒的腿疾又犯了,临从医馆出来,他留心一问,才知道竟是老太太晕厥了。
侯老大夫赶到的时候,木樨堂里已经太平下来了。
靳氏也已经醒了,正板着一张脸靠在床头,听着床边一圈小辈在那儿挨个地劝她。
侯大夫踏进屋里就是一愣,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表小姐顾荣燕已经上前来迎他了。
一身湖蓝裙装的顾家表小姐今儿看上去像一朵温室里的兰花,美得盈盈生辉。
“外祖母一直喊头疼呢,您来的太及时了。”顾荣燕眼睛红红的,引了侯大夫就往里走。
侯大夫也是熟悉靳氏的那些老毛病的,一番把脉问诊下来,他很快就让跟着的小徒弟开了一张新药方子。
将药方子递给顾荣燕的时候,侯大夫叮嘱道,“就是比之前喝的那味药里多加了一点点当归,这虽然已经快过正月了,但是天气还有得冷呢,老太太还是要注意顺气活血,不能淤积了浊气。”
“那晚上的热敷还需要吗?”顾荣燕住在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