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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章一听,脸色也变了变。
他虽喝得有些多,但人是没有糊涂的,听了女儿这话,他只觉背上浮起了一层冷汗,下意识地就擦了一下额头。
“就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的。”沈含章原本有自已的坚持,女儿出嫁,他和夫人再怎么也不能留宿在翁婿家过年。
结果经沈令仪这么一提醒,沈含章才发现自已和林氏若真就这么离了京,也相当不妥。
“爹,怎么是麻烦呢,您忘记了,我们有家了呀!”然后,一旁的淮竹就凑了过来。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帝君的故意为之,永隆帝赐给沈淮竹的那座新宅竟和陆家老宅挨得非常近,都在夕水街上。
只是陆家在街头,而平京侯的新宅则在街尾。
是以淮竹这样一说,便让沈含章定定心心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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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永隆元年的除夕夜,整个上京城的街道上都不见年节之气。
冷风卷着空空荡荡的皇城,生出了些许悲鸣之意,风雪之下,万家灯火都隐在了一扇扇的窗棂后面。
不过国法之下亦有人情。
虽元年除夕之夜大家都不能把歌舞升平搬上台面,但到底是过年,挨家挨户的私下里,欢声笑语还是不绝于耳的。
昭元他们确实是把陆晏廷一家给请了过来,偌大的公主府从清早开始就“叮叮当当”地没有停过。
昭元张罗了午膳又张罗晚膳,寻着空挡还不忘和沈令仪交流近日听来的八卦。
“腊八那天,宋明贤说有人一脚踹翻了陆晏廷的桌案,这事儿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