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鸢应声速速退了出去,沈令仪这才走到昭元的身边,蹲下身仰起头看着她,安慰道,“你别怕,这个时候,你一紧张,孩子就会跟着紧张,深呼吸或者数自已的心跳声,跟着心跳呼吸也可以,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交给我们!”
“令仪……”昭元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助,当下只能紧紧地握住了沈令仪的手,想让她借自已一点力气。
其实这会儿她已经感觉到下身有些隐隐的难受了,但她这是头一胎,而且方才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她确实是走得急了,所以昭元也只当这是自已情绪激动下的正常反应罢了,便就没有多言。
“没事的。”沈令仪是看出昭元脸色不大好,但她只当昭元是紧张过度了。
于是,为了缓解她的情绪,沈令仪便唤来了阿念。
“你乖乖地拉着公主姨母的手,要是她的手太凉或者太热了,你一定要和阿娘说!”
阿念闻言,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握住了昭元的,小丫头顺势还踮起脚尖爬上了床,然后坐在昭元身边冲她甜甜地笑。
“姨母,我陪你。”
那糯糯的声音让昭元觉得心都要化了,不禁动容地红了眼。
“也不知道姨母肚子里这个是妹妹还是弟弟,要是妹妹的话,像我们茵姐儿这样乖巧懂事,姨母就要偷笑了!”
眼见昭元的情绪似有些稳定了,沈令仪暗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连连起身走到了李婵的身边。
面面相觑之下,李婵松开了周晋珩的手,冲沈令仪使了个“去外面”的眼色。
沈令仪心领神会,见李婵转过身,便自发地跟了上去。
屋外廊下漆黑一片,倒是衬得不远处火光四射的天际边越发的明如白昼了。
“隐竹院在庆阳胡同的最里面,而且自从你回来以后,珣笙就在府宅的周围布下了暗卫,我记得当时殿下还笑他,说怎么遇着你的事儿胆子就变小了。”
凝望天际片刻,李婵缓缓开口,“所以出事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这儿,庆阳胡同里面怎么说也稍微易守难攻些,万一……兴许我们还能想办法阻挡一下。更何况昭元还大著肚子,她不能出事!”
“驸马爷也在宫里?”千言万语,沈令仪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是她明白李婵不是那种会随意和人敞开心扉的性子,所以她还是忍住了。
李婵点头,“我知道,其实珣笙在你回来没多久就动了想要带你去徽州宣城找你爹娘的念头,但是宫里……宫里那些布局他们已经筹谋太久了,令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天……”
李婵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悲鸣之色,沈令仪也不知道怎么地,在这一刻突然就仿佛和李婵心有灵犀了一般。
“是都在等皇上……”
“咽气”两个字沈令仪没有说出口,但是她知道,李婵明白的。
果不然,李婵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当年炼丹炉爆炸的事儿几乎可以说是不了了之了,这并非是三司主事玩忽职守不尽心彻查所致,而是有心人擅自阻挠的结果。陛下昏迷不醒,皇后手持玉玺,挟天子令众卿,凤鸾颠倒,扰乱朝纲,这四年,大周国祚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沈令仪闻言皱眉去看李婵,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李婵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细想却古怪横生。
与此同时,执剑号令禁军卫队替自已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的太子殿下终于浑身是血地冲进了养心殿内。
殿外厮杀依旧,喊声震天,玄砖石阶上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双方显然都有些杀红了眼。
上官陇因狂妄自大被太子的几个亲卫给团团围住,可他手中的红缨长枪这会儿却如同一条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