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亲姐妹,你小姨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以后有机会阿娘带你去见妹妹和弟弟,你是做哥哥,一定要和妹妹弟弟好好相处。”
回去的路上,沈令仪倒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发了一会儿呆。
方才被她送出去的金镯子是下午她出门的时候知春特意给她套上的,镯子其实并不重,镂空掐丝的工艺,细细一根,精致的很。
想刚才她是第一次见秦归雀的儿子,她是长辈,理应是要给见面礼的,这是礼数,所以把镯子送出去她是一点也不后悔的。
可不后悔归不后悔,但想到一会儿回去以后知春给她卸妆发现镯子没了一定会问一句,沈令仪就觉得有些为难了。
果然,晚上用完膳,趁著慕荷和浅笑带着阿念和小笙出去散步消食的时候,知春便张罗着要给沈令仪换衣裳拆发髻。
沈令仪知镯子的事儿定是瞒不过了,便主动和知春坦了白。
“……我不是心疼那镯子,我只是担心它和别的首饰是一套,若是缺了少了,重新收回库房也是枉然,况且这些首饰一定是二爷准备的,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讲究。”
可知春闻言竟“啊呀”了一声,然后急匆匆地绕出了内屋,不大一会儿又端著个缎面锦盒走了进来。
“这事儿怪我的,夫人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知春苦着一张脸,还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才悄悄和沈令仪打起了商量,“夫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啊。”
沈令仪也被知春弄糊涂了,探身看了看她端过来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知春于是打开盒子,将里面满满一层的小金豆放在了沈令仪的面前,深吸一口气道,“这是爷给夫人你准备的随手礼,我这两天事儿多,完全忘记给你了。”
沈令仪闻言顺手端过了盒子,粗粗地看了一眼盒子里那些滚来滚去的小金豆,一时之间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她没想到,这人,竟连这些小事都亲力亲为了。
“之前我和夫人你说好多人往咱们府上送请帖的事儿,你还记得吗?”见沈令仪点点头,知春又道,“这些小金豆就是爷在那时候准备的,那些请帖爷虽然都扣下了,可是随手礼却一早就备好了。”
“那……那个掐丝珐琅的空心镯呢?”沈令仪还记挂着这一茬。
知春连忙摆手道,“那个没事儿,你随手送了就送了,爷说妆镜盒子里的首饰都随夫人你张罗。成套的头面什么是有的,但是都被我娘收在库房里呢,因为东西多,拿出来怕乱了,我娘昨儿还说等夫人什么时候空了自已去挑呢。”
知春说著又看了一眼被沈令仪捧在手心里的锦盒,然后搓了搓手讨饶道,“求您了,可千万别告诉我娘。”
沈令仪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出了声,然后又假装板起脸训诫知春。
“你可知今儿我回来的路上有多担心嘛!东西贵重不贵重是两说,我就是怕那镯子成著套呢,但既都送了出去我也不可能再讨回来,可把我紧张坏了。”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知春自知理亏,连连举手讨饶,“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帮我瞒着这一次。”
……
深秋多变,乍暖还寒,白天见着日头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丝暖意,可后半夜起了风,温度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前两日沈令仪都是和陆晏廷睡在一起的,这男人身上热,直躺在那儿就和个烘人的火炉一般,所以沈令仪一直没觉得盖在身上的被褥太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