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寺那里寻得。”陆晏廷说着便叹了口气,“要不是圆空大师,他们姐弟只怕也是要没命的,所以这份恩情,翎月是一直记得的。”
“如此说来,翎月她……倒真是有些佛缘慧根的。”沈令仪说着便轻轻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抿著嘴换上了一副讨好的面孔,“那……此番你让喜鸢从青城山那里回来,只是让她来看看我,还是……还是就能让她不走了?”
小女人求他的时候一直都会摆出一副不自知的娇态,那模样陆晏廷每回看每回都喜欢得紧。
所以眼下他便越发地不动声色故作严肃道,“这几年喜鸢一直都是跟着翎月的,当年你说走就走了,丢下一摊子破事儿,要不是翎月,你准备拿喜鸢怎么办?口口声声说不想她入奴籍,可你看看,你这一走,要不是翎月,喜鸢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你让她能落根在哪里?”
陆晏廷越说,沈令仪的脸色就越难看。
可男人拿捏著尺寸,沉着嗓子继续道,“现在你这一回来,什么事儿都不办开口就让我帮你要人,换做你,你心寒不心寒?”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沈令仪自知理亏在先,一时真没看穿陆晏廷嘴角隐著的笑意,只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说道,“我那时顾不得这么多的,从我知道自已怀了身子到桑吉殿下要回西羌,这中间只有五天,我有想过要留下来,但是我很怕……怕拖了你的后腿,也怕你顾及不到我和孩子,我这样没名没分的,如果有人有心想要刁难我,我很容易会……”
“没命”两个字沈令仪没说出口,但她却怔怔地看着陆晏廷,任由往昔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心田。
高门大户,外室产子,通常的下场便就是去母留子,这,几乎是不成文的规矩。
陆晏廷没想到自已无心的一句玩笑话竟能意外地让沈令仪打开话匣子,他于是放缓了音调,循循善诱道,“那当年你是找谁帮的忙,程妈妈?”
见沈令仪看着自已不说话,陆晏廷清了清嗓子,收起了笑意。
“沈令仪。”他唤她的名字,“你知道当我看到你被黑衣人拽落山崖的那一瞬间,甚至有过想要跟着你跳下去的冲动吗?”
陆晏廷几乎很少说这种直白不隐的话,还是用一种咬牙切齿般的懊恼悲愤。
“当时,我根本想象不到它会是你设的一个局,等我命人下山入林去找了大半日之后我才发现,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你故意的。但是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皎皎,你甚至还……还怀着身孕呢!”
“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当时只想保住孩子,我……我知道,如果再给我一点充分的时间做准备,或许我就会开始犹豫会纠结,我会想我阿爹和阿娘要怎么办,会想淮竹在宫里还安全不安全。”
沈令仪说的格外冷静,也许正是因为昨晚她和陆晏廷已经把两人压在心底多年的结给解开了,眼下再说起当年自已孤注一掷设的那个大胆又魔怔的局,沈令仪心里剩下的只有心如止水。
“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在你走以后把他们照顾好?”陆晏廷叹了口气,无奈中多了一点溺宠的服从。
可沈令仪却摇了摇头道,“我不笃定,我只是在赌罢了。”
“万一出事呢!”陆晏廷厉声斥问她。
“万一出事,我一尸三命,大人你找到我的尸首,也一定会善待我的爹娘还有弟弟和喜鸢的。”
陆晏廷觉得小女人这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气得额际青筋直跳。
沈令仪见状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而万一要是我赌赢了,大人你也很快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个骗局,那么你可能就会想方设法地找我,那我阿爹和阿娘他们,自然也就会在你的关注之内。”
沈令仪说完,陆晏廷就笑了。
“你的这些话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