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哥,小弟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差点冲撞了首辅大人。”
大哥闻言摆摆手,见四下无人,便清了清嗓子与那小卒扯起了闲话。
“出入宫门下马缓行,这是朝廷定下的规矩,你们按著这规矩来没错,可是咱们宫里有一人是例外的。”
“是首辅大人吧!”小卒压低声音,两眼放光,“小的眼拙,确实是第一次见着首辅大人骑马,倒不知道首辅大人的马技竟如此精湛。”
土卒大哥闻言轻轻一笑,一派老杆子的姿态道,“那你是还没见过大人骑马射箭呢,十箭皆无虚发,箭箭都正中红心,那才叫一个技艺超群呢!”
这边,完全不知自已在兵营土卒中早已是迷弟遍地的首辅大人已策马来到了南街的三殿下府内。
府中大管家亲自出来将陆晏廷迎进了院。
两人一边走,大管家一边和他说道,“殿下知道沈姑娘找著了很是高兴,命夫人准备了一份随礼,请大人一会儿务必带走。”
陆晏廷闻言也不推辞,点头道,“今日我是骑马来的,若是东西好带,一会儿就帮我放在马上。”
“好嘞。”大管家点点头,然后恭敬地垂了首,目送着陆晏廷抬腿进了书房。
书房内,周宣文正站在书桌前练字,听闻门口的脚步声,他头未抬,话倒是先问出了口。
“听说皇后准备派了太子去南疆谈和,以促两国之好?”
“殿下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陆晏廷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周宣文身居宫外却对宫中各事了若指掌。
周宣文也不紧不慢道,“不奇怪,太子妃当年诞下小公主,皇后说不失望是假的,那既然皇孙这头暂时无望了,太子这边,皇后总还是要努力努力的。”
入眼细微以观大局,这,就是周宣文的本事和魅力。
当年陆晏廷以整个内阁正常运作为筹码,“逼着”手持玉玺的皇后娘娘点头放了周宣文的时候,很多不明所以的人都暗中以为三殿下其实是陆晏廷觊觎那个至高无上之位的障眼法。
因为在大家的眼中,三殿下周宣文在一众皇子中实属资质平平,文敌不过比他年轻的六殿下,武又击不败比他年长的二殿下,再加上他的母妃原本不过是最末等的秀女,只是运气极佳,被孝帝宠幸了一次以后就诞下了他,而最好运的是,三殿下竟还就这么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所以,三殿下周宣文在宫中素来低调,不争不抢孤言少语。
早两年五殿下仗着毓贵妃在宫中横行霸道的时候,就曾压制过为内侍出头抱不平的三殿下,可那会儿,连圣人都是明显偏袒了五殿下的。
圣人之态便是众人之态,是以当时整个宫中,鲜少有人会特别在意默默无闻的三殿下。
所以世人皆不懂,如此一个碌碌无为平庸不显的周宣文,究竟怎么就入了首辅大人的眼。
但是,世人所见不过是一叶障目,世人以为的三殿下,也并非是真正的三殿下。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周宣文此人有着过目不忘的异禀天赋,文能将所见所学统统记在脑中且活学活用,武亦能拉弓射箭百发百中。
人前的周宣文,不过是一个隐忍低调、锋芒尽收的智者,而人后的周宣文,则是个聪慧仁爱、高瞻远瞩、文韬武略的奇才,所以在很早的时候陆晏廷就已经甘愿为其谋划江山了。
不知此时此刻陆晏廷正微微地走着神,周宣文只是清了清嗓子道,“南疆那边部署多年,到今时今日差不多也可以收网了。上次福贞来信还和我抱怨,说我厚此薄彼,每回都只关心沈侍卫的近况,连她这个胞妹的死活都不管。”
“公主这是和您开玩笑呢。”听到“淮竹”二字,陆晏廷便回了神。
周宣文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