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大人都已经给我指派活儿干了。”
“什么活儿?”沈令仪猛得收回了手,“危险不危险?”
沈令仪心里很清楚,眼下情况特殊,陆晏廷让沈淮竹做的事,一定是重要且不简单的。
沈淮竹也是怕沈令仪担心,言简意赅地把自已要去办的事说了一下,又宽慰她道,“阿姐你放心,大人只是让我去跑个腿,没什么安全不安全的,我把事儿办好即可。”
“你还要去南疆?”沈令仪依然不放心,“只是因为福贞公主吗?”
沈淮竹还是闭口不谈细节,“对,只是护送公主去而已。”
“南疆……那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年光景,我觉得阿爹和阿娘……”
“阿姐,从上京城去南疆是肯定会路过庐江的,你放心,我会择道去看一下阿爹阿娘的。”沈淮竹说著敛眸看了沈令仪一眼,有些不解道,“不过阿姐,若是大人后面在宫中还有筹谋,暂时没法顾及到你的话,你为何不去庐江暂住呢?你也说了,那里有阿爹和阿娘,还有孟大哥,皇后娘娘的手也伸不到那么远,庐江那边总是更安全一些。”
“我……还是想陪着大人。”沈令仪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庐江山高水远,我也不太安心。”
这个借口倒是一下子就让沈淮竹打消了心中疑虑,他随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若再不出城,明儿一早就赶不到汤溪县了,阿姐,我要走了,你切记五日之后在平遥山脚与大人汇合。”
沈令仪将他送至门口,又轻轻地握了握他略起薄茧的手,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你自已出门办事也要多加注意安全。”
“阿姐你放心,我走了。”沈淮竹说罢冲沈令仪抱拳一笑,然后转身而出。
眼看着沈淮竹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屋外苍茫的夜色中,沈令仪下意识大喊了他一声“淮竹!”
暮色中远去的身影随即顿了顿。
沈令仪不禁忍着离别的伤心嘱咐道,“你要多加保重!”
颀长挺拔的身影隔着垂花门冲她招了招手,然后便消失在了视线不及的回廊深处……
接下来几日,沈令仪都安安静静地待在隐竹院中,每天除了用膳睡觉,剩下的时间她都在陆晏廷的书房中作画。
一帧帧一幅幅,她仿佛乐此不疲,又仿佛要在这两日把陆晏廷书房内所有的画都临摹一遍那般,从日出画到日落。
一直画到和桑吉约好的出城之日前一晚,沈令仪才匆匆地去了一趟秋水苑。
沈令仪走了以后,知春一直在帮她等门,等至深夜,沈令仪才踏着清冷的月色急急而归。
“姑娘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爹都来问过一次了,怕姑娘出事儿!”知春满脸的焦急在看到沈令仪的那一刻方才缓和了下来。
“让你担心了。”沈令仪握了握知春的手,歉意一笑,“秋水苑那边有些琐事耽搁了。
见沈令仪也是气喘吁吁地,知春便不忍再念叨她,只碎碎念的关切道,“主要是因为明儿姑娘就要出城了,我爹怕节外生枝。”
她一边说,一边挽著沈令仪往里走,“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姑娘再有个什么闪失,我爹可怎么和爷交代啊!”
“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沈令仪轻叹了一口气,忽然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悬在屋檐上的弦月道,“只是过了今晚,怕是再……要好久才能和你这样肩并肩的夜中赏月了!”
“怎么会!”知春全然不知沈令仪此刻心中的盘算,还笑着安慰她道,“回头爷把姑娘你接回来,咱们不就又可以一道赏月了吗?”
沈令仪闻言转头看了知春一眼,将心中翻覆涌起的千百种思绪一点一点压下去,然后她才凝了神,故作轻松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