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方才顺了嗓子道,“母亲今日见了柳夫人,我让你大嫂帮着留意了一下,说……是换好了八字。”
“谁的八字?”陆晏廷明知故问。
“你的。”陆晏珩也是耐得住性子。
话题骤然又冷了场,过了片刻陆晏廷才笑出了声,“怎么,我们陆家已经落没到要靠联姻来保全名望地位了吗?还是说他又没钱了?”
“你……好好说话。”陆晏珩的好脾气在这一刻也退了大半,“父母之约媒妁之言,这道理不用我教你。”
“哦,父母之命。”陆晏廷扬起唇角,低头折了一下微窄的衣袖,漫不经心道,“那你去问问他,是不是这两日有托梦给我娘?我娘同意这门婚事吗?若是同意了,她怎么也不来给我托个梦?”
“陆晏廷!”陆晏珩怒目瞪着自已这个一年比一年意气风发的弟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你就算再不愿意承认,你与陆家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柳家是清贵门第,四代肱骨,若是你能和柳姑娘成亲,不管是柳家还是我们陆家,都是如虎添翼的事。”
陆晏珩断断续续地说。??l
“怎么个如虎添翼?”陆晏廷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晏珩,逐字逐句道,“柳文敞这几年屁股后面没有收拾完的烂摊子这会儿全在我书房的桌角上摆着,也不算厚,两掌宽,比起户部那几位,确实也是小意思。但你说,我要是把这些小意思给呈上去了,它是不是会变的得更有意思呢?”
什么清贵门第四代肱骨,陆晏廷在心中冷笑,人的贪念一旦起来,那些就全都是狗屁。
“你……”陆晏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亲弟弟,忽然觉得他那张和自已有几分相似的脸庞竟陌生的很。
有那么一瞬间,陆晏珩甚至想不起来上一次他与陆晏廷单独面对面说话是在什么时候了。
可是抛开这些具象的时间日子不谈,陆晏珩对陆晏廷最直观的感受变化就是他对他,竟开始了心生敬畏!
没错,就是敬畏。
从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平视,再到现在的敬畏,陆晏珩非常清楚,自已与陆晏廷的差距,绝对不止是一具健康的身体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