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著说著,就将整张脸埋在了陆晏廷的肩窝里,用颤抖而冰冷的唇去感受他肩膀上散发出来的温度。
然后,她就感觉到陆晏廷的双臂隐隐发了力。
男人二话不说地将她紧紧圈在怀中,也不管她身上那早已被湖水浸透的薄衫会不会打湿他的官袍。
“呵,你说说你,怎么看个花灯游船还能走丢了?”
陆晏廷的声音有些轻,飘在夜风中一下子就散开了。
但是沈令仪却在听到他说的话以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她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和那个西羌男子有半点瓜葛了。
可惜了,沈令仪这个小小的愿望很快就落空了。
因为她和桑吉都落了水,两人这会儿湿哒哒的就像两只落汤鸡,所以陆晏廷大手一挥,让薛承枫下令收队以后直接去城外的驿站先歇个脚。
去的时候,沈令仪自然是被陆晏廷亲自带上了马,两人共乘一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熟悉的怀抱让沈令仪立刻安心下来,可是迎面吹来的冷风却让她整个人瑟瑟发抖。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一手牵缰绳,一手抱着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话音里隐隐地含着不悦。
沈令仪仰头看他,刚想说话,却被冷风呛了一口,咳了两声。
陆晏廷立刻低头,刚想装凶训她,忽听沈令仪哑着声音说起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大人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在街上帮一个西羌人找回了荷包的事吗……”小女人没什么赘言,简简单单就把事情解释清了,“但我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奇奇怪怪的,带着个骨灰,说要撒在抚仙湖,那我想撒完是不是就能走了,但没有,他看到护军来了还要躲。真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恩将仇报的人!”
说到这里,沈令仪才显得有些激动,“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真的是西羌来使吗?会不会是什么人假冒的?”
见陆晏廷闻言还不为所动,沈令仪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小声说,“还有,他买通了西城门的土卒,大晚上的,那土卒竟就这样给他开了城门!”
“他是西羌来使。”眼见小女人越来越激动,陆晏廷轻叹一口气,将人重新搂入了怀中,“而且他还是西羌的九王子,桑吉。”
沈令仪闻言忽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
当桑吉在城外驿站再一次见到沈令仪的时候,他觉得这个有趣的大周小女人看自已的眼神有些不对了。
桑吉皱了皱眉,刚想上前去拦下她,面前忽然闪过一抹颀长的身影。
是首辅大人亲自拿着干净的衣物走到他的面前,礼貌而疏离道,“九王子浑身都湿透了,赶紧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免得夜冷著了凉。”
桑吉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站在门边低着头的沈令仪,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晏廷。
想着之前这个大周女子扑进陆晏廷怀中的模样,桑吉心里不禁就生出了好奇。
“她与陆大人你是什么关系?”桑吉一边问,一边想到了那日看到的马车旗帘上绣著的那个“陆”字。
之前他以为这女子姓陆,现在看来不是。
“那她与九王子你又是什么关系?”陆晏廷不动声色地反问。
“这位姑娘于我有恩。”结果桑吉倒是很坦荡,耸了耸肩膀后还冲沈令仪摇手打了个招呼,“要不是她,我可能会在贵国丢失一件非常珍贵的物件,是这位姑娘帮我找了回来。”
“是吗?”陆晏廷笑了笑,“如此说来,我的人也算是帮了九王子一个小忙了。”
“你的人?”桑吉眯了眼。
直到这一刻,桑吉才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