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仪坐在窗棂旁,一笔一划描著,忽听窗外园中有两个小宫女说笑着走过。
其中一人道,“原来她都不识数,还要骗我们大家说她会写字,真是信口开河,叫人不喜。”
然后,另外一个声音附和说,“就是,这有什么好骗人呢?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我们大家都不会的,也并非就比她轻贱了,她又何苦与我们姐妹隔阂,拿这种事儿扯谎。”
“就是,若非我与她是同乡,自幼一块儿长大,肯定也不知道她这些个秘密。”
“她瞒得好,估计也不知道我会来问你这些,她只当大家都同她一样,有什么事儿喜欢藏在心里不说,但我偏不,我就要问问看……”
两道清脆的笑声随即渐行渐远,沈令仪一边低头写字,一边只当自已这是无意中听了一耳朵墙角。
这样的事儿其实她也是见贯了的,以前不管是在秋水苑还是在穆王府,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会拉帮结派的。
谁与谁走得近,自然就能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忽然,沈令仪执笔的手一顿,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惊著了一般震了震。
秘密?
对啊,秘密!
像柳娇娇这样的贵女,吃穿住用都是非常讲究的,一来是身份需要,二来也是安全需要。
她食荷叶过敏这种事儿一定不会大肆宣扬,起码除非她主动提及,否则外人应该很难会知道这件事。
况且,一般寻常包粽子的都是箬叶,荷叶包的也有,但是却是少数。
假如柳娇娇真是箬叶过敏,她为了自已的安全着想,也应该会提前告知,不然行宫里的管事嬷嬷准备的都是箬叶,她一吃,定是要出事的。
但是,这之前,柳娇娇却什么都没有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