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也明白一点儿,只是不愿意承认。
“反正二十万白送出去,我不同意。”陈婉琴斩钉截铁道。
“你不能一个人做决定,当时咱们本来不是说知骐要买房,我也同意支援的嘛……难道我就指望他还钱了?”
方行健也是一时冲动,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他不该在这种时候提到陈知骐的。
果然,陈婉琴就像被踩到某根弦一样,瞪了方行健一眼,声音尖锐而颤抖:“你不能……你不能这么说他!他是我亲弟弟!而且他从来没跟我要过什么。你怎么能,怎么能把他和你堂哥一家相提并论……”
方行健本来要道歉的。
可是看着妻子这种反应,多日以来郁积的伤心、失望和愤怒烧成一把熊熊的烈火,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不知不觉拔高了音量,吼道:“弟弟?他可不只是你亲弟弟吧?”
手激动地往后一挥,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瓷瓶跌落下来,与坚硬的地面接触到的一瞬间就立刻四分五裂,高高溅起。其中一片碎瓷划到了他的小臂,鲜血渗进白瓷上的裂纹,触目惊心。
瓷瓶碎裂的声音刚好掩盖了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尽管这种诡异的安静实际上只持续了几秒钟,可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却漫长得可怕。
“什,什么?”陈婉琴抬眼看向方行健,想去触碰他受伤的小臂。
方行健却往后退了一步,皱了下眉头,沉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遍布了一缕缕红色的血丝。
怎么就,怎么就说出来了呢,他本来打算这辈子都假装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