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宁瑶夕没想到他在那个时候,那般心绪难平情绪暴躁的时候,写下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这么温柔,这么诚恳,好像他的确是发自内心写就的这番话,很想和她奔赴一个共同的未来。
宁瑶夕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她就这么站在国贸一班的毕业横幅面前,站在齐允写下的关于未来的许愿面前,静静地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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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处理并不顺利,尽管从宁瑶夕个人角度讲确实无辜,但作为一个有可能平了这笔烂账的肥羊,无论是公共舆论、高低贷方还是宁俊才本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轻易放过她。
不过好在她拖延时间的那半年里,齐允干了两件非常重要的事。一是准备了大量的软文和通稿,营销号发布内容时刻待命,在事态爆发的第一时间,就用大量的信息流冲击热搜,在几次艰难的交战与反复中基本掌握了舆论节奏。
和素人相比,明星天然有大众好感度和部分舆论支持,这部分舆论战在宁允下了血本砸钱之后,取得了惨胜,当时看来虽然不能算亏,但基本也是没有任何盈利,而且这还完全和法律上的判决结果无关。不过从现在宁瑶夕还能正常在圈内行走工作来看,成功的危机公关有它贵的道理。
只要她没被大众排斥抗拒,就还有职业生涯的未来可言,这笔钱花得很值,
他做的第二件成功的事,就是宁瑶夕一个完全没想到的范围了。他联系了高利贷的放贷公司,和他们进行了一个深层次的交谈,在经历了前后数次,长达几个月的谈判之后,终于在正式暴雷之后,达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
宁俊才之前欠下的赌债,宁瑶夕可以还。但放贷公司必须用自己的手段保证,没人会再放贷给宁俊才,并且他没有再赌的能力宁瑶夕可以忍受一次的被人阴,但如果三番五次地做套,那就在法庭上撕破脸。宁瑶夕没了前程,高利贷公司没了资金,两败俱伤,没有人是赢家。
在放贷公司同意了他的要求之后,这件事的实现速度比他们想的都快。放贷公司只是稍加诱导,知道自己欠下的一屁股债有人还的宁俊才就得意地出了国,去到全球著名的赌场里大肆玩乐。
他的钱当然是没带够的,被当作闹事的按住之后还试图搬出宁瑶夕做保命符。但宁瑶夕在当地又没有知名度和影响力,他说的话被完全当作空气。在那边狠狠吃了一顿苦头,期间又错过了旅游签证的时间,遭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这些事情,宁瑶夕又翻过一年的春节时才知道的,过了这个新年就迈入十八岁的大关,齐允觉得她已经可以接受一些成年人才能知道的现实了,在这个圈子里混,太过天真单纯有时候会吃力很多。
宁瑶夕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感到不可思议,另一方面也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可怜,他要久待的地方,环境和陈设都不怎么好。
“同情他?”齐允看了她一眼。
“……也没有。”宁瑶夕摇了摇头,低声说,“完全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怪不了别人。”
但凡他没有那么贪婪,没有那么迫不及待,没有那么有恃无恐,没有那么得意忘形,都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自己挺得住就不会受影响,齐俊才现在还没法回来,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他咎由自取。”齐允说,“不过说起来我还有点吃惊,没想到他们主要走的路线不算黑,就是诱导人心的恶欲滋生。这样也好,不脏自己的手,我也算保住一点自己的底线,你呢,克服一下?能接受吗?”
还好。宁瑶夕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算什么反应。齐允疑惑地看着她,宁瑶夕拉过他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在他自然微微摊开的掌心里轻轻碰了碰。
一触即分,但指尖和掌心的接触还是让齐允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