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
“……哭什么。”他问,声音有点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两个不负责任的亲生父母而已,好几年都没联系了,现在见我有发展了过来打秋风,我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
“他怎么能那么说你啊?”宁瑶夕胸口起伏不定,用力擦了把自己眼中的水汽,“他根本不了解你,随意乱讲,污蔑你的名声……”
“我没有什么名声。”齐允陈述事实,笨拙地拍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不是所有人都说我凶神恶煞没人情味吗,这有什么。我一个幕后工作人员,又没有风评的硬性指标,只要你不相信,对我的工作也没什么影响。”
“我不想人那么说你。”宁瑶夕疾声反驳,抿着唇看他一眼,用力擦了擦眼睛。
“不想我心里世界上最好的人被恶意中伤。”她说,“被那么说你都不在乎的吗?可是我会觉得心疼。”
这是种完全没必要的情感。齐允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这个事实,但这句话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地滚了几圈,却没能说出口。他沉默下来,看着宁瑶夕气愤难平,又没有办法,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替他难过,委屈得默默擦眼泪,几次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都没有能说出来。
“瑶夕。”他最终很轻地叫了她一声,在她看过来时,稍稍俯身,轻轻抱了她一下。
“没事。”他低声说,拍了拍她的后背,克制地将手虚虚与她的后背相碰。
“……谢谢你的心疼。”他说,“我耐受度挺高的,其实不会觉得疼。但有你替我委屈,我好像确实会有被治愈的感觉。”
连自己都已经麻木的陈年伤口,被人大惊小怪地对待,珍而重之地处理,那些早已愈合的疤痕上都好像泛出了心的痒意。并不疼,却是另一种对心弦的牵动。
他将宁瑶夕圈在自己的怀里,这个瞬间有种错觉,好像恶名远播的守财奴巨龙终于找到了他最喜欢的宝贝,一向没有止境的贪婪与野心竟有了种被满足的感觉。
好像怀里都了一个人,那些一直以来的野心和目标都忽然间渺远起来,全世界在这一刻就已经变得圆满。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