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的宁暨有点懊恼, 另一只手也伸进浴缸, 如同狂风过境哗啦啦搅动鱼缸,摔到地板的几尾小鱼拼命挣扎。

三花猫一跃而下, 用爪子摁住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抬头就看到人形的自己蹲在地上,抓了条小鱼往嘴里塞。

三花猫:“???”

晏隋眼皮狂跳, 一把夺下塞到嘴里的小鱼, 左手将人形的宁暨夹在腋下, 右手夹着三花猫, 连人带猫拖到沙发。

大的小的, 人的猫的都不省心。

客厅猫笼里的狮子猫懒洋洋地伸爪子晃着猫碗, 将猫碗敲得咣当咣当响, 催人赶紧开饭。

夹在腋下的三花猫在半空蹬腿,咪呜咪呜地吱呀乱叫, 人形的宁暨也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乱叫声, 挣扎着不愿走。

乱成一锅粥了。

晏隋心平气和地擦了一下脸上飞溅的鱼缸水, 进房间拿了根领带,将沙发上正在奋勇蛄蛹蛄蛹前进的人形宁暨双手捆紧。

三花猫:“?”

它震惊望着被捆起来的自己,刚想狂叫两声,就看到半跪在沙发上的晏隋居高临下地望着它,掌心缠着另一条领带,平静道:“再叫连你一块捆。”

三花猫:“……”

它给忘了晏大少爷有洁癖。

客厅一片狼藉,地上还有两条小鱼顽强地蹦跶,湿漉漉地溅起水花。

三花猫乖巧地窝在沙发吃罐头,一面吃一面看晏隋回主卧换了套家居服,开始干活,里折腾了半小时才处理好一片狼藉的客厅。

人形的宁暨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被捆着,一脸茫然,晏隋点了两份外卖,亲自将奶黄包掰成两半递到人形宁暨的嘴边。

三花猫很满意地看着晏隋伺候人形的自己,仰着头,喵喵叫了两声,示意晏隋把人形的自己喂饱点。

但人形的宁暨慢吞吞地嚼着奶黄包,嚼着嚼着就张嘴吐了出来,神情迷惑,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常吃的猫条和猫罐头变了味道。

晏隋:“……”

他沉默不语,低头望着自己刚换的家居裤沾上星星点点的奶黄包渣。

三花猫心头浮上一丝不祥的预感,咽了咽口水,心头突突响。

晏大少爷的洁癖可不是一般严重,在外面连上厕所都要特地绕远路挑干净的厕所,更不用说在自己家。

三花猫神情心虚,一只爪子搭在晏隋的大腿上,试图拦住随时随地准备爆发的青年。

但沉默过后,眉头皱得很深的晏隋抽几张纸,将家居裤上零星的奶黄包污渍擦走,竟也能容忍下来。

只是收拾干净后,又去卧室的卫生间洗澡。

三花猫有些犹豫,跳下沙发,巴巴地在主卧的门前徘徊。

倘若晏隋大发雷霆,它还能勇于同晏隋周旋,可晏隋一声不吭去洗澡,反叫它心生愧疚。

三花猫等了一会,一会趴下,一会坐起,晏隋迟迟没从浴室出来,它有些泄气,跑到沙发,尾巴慢慢地垂下。

晏隋洁癖确实严重,洗了半小时的澡,换了身新的家居服,不适感才稍稍减退。

他推开主卧的门,就看到被捆着双手的宁暨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跃起,有些惊喜地大叫一声:“我靠!换回来了!”

晏隋一顿,看到沙发上的三花猫贴着猫笼里的狮子猫,咪呜咪呜地叫着。

两只猫终于双双落网,一齐关在笼子。

宁暨甩着手,手腕上被领带捆出的红痕久久不散,他没怎么在意,晏隋却移不开眼。

宁暨目光落在他新换的家居裤,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给他添麻烦了。

晏隋一顿,“没事。”

宁暨主动提出收拾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