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说得颇有歧义。

见她不语，郁故欢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包间，“喏，在那里。小年若是不陪我，我就喊人过来，到时候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抱在一起。”

沈聆年低头瞄了眼环在腰间的双臂，似笑非笑地轻呵一声，几日不见，他竟还会学会这些伎俩了。

收回刚才对他的评价。

他不是小猫，而是讨糖吃、讨不到就要哭的小孩子。

“嗯。”在郁故欢又要开口说话前，沈聆年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郁故欢努力压了压上翘的唇角，拉起她的手，径直就进了包间。

二人相对而坐，一时沉默无言。

郁故欢抬手斟了杯龙井给她，思索片刻开口:“今天在面试的时候，是我的错，我……”

绞尽脑汁后，他没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反倒是沈聆年接过了话茬儿，“是心情不好，所以迁怒我了对吧？”

“嗯，对！”郁故欢点点头，结果一抬眼，反而看到她唇角似是嘲讽的笑容。

显然是不相信这个理由的。

毕竟也确实毫无说服力，连他自己都不信。

郁故欢欠着身子，凑过去勾了勾她的小指，声音绵绵软软，“小年，你生气了吗？”

“你费这么大劲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我一句生气没？”沈聆年避开他的手，端着瓷杯轻啜一口，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眼神中所透露出的信息很明显“你是在说废话。”

对于小姑娘颇为横气的质问，郁故欢也不恼，“不是，本来是想请你吃饭庆祝的。”

“庆祝什么？”沈聆年皱了下眉。

“我们先前约定过的，等终极面试过了，我请你吃饭庆祝。”

郁故欢琥珀色的双眼睁得微大，显然是对沈聆年忘记此事有所不满，“原来小年压根没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放在心上。”

沈聆年手指轻轻摩挲着瓷杯，不疾不徐看他一眼。

青年双眼澄澈似水，那股委屈劲儿扑面而来，几乎将她吞没。

“非是如此。”她低垂下眼，避免自己被他这双眼蛊惑了心，“只是我素来记性不好。”

她扯了个谎。

闻言，郁故欢极轻地笑了声，显然也是不信的。

二人都编了个最荒唐的谎话，彼此都轻易识破，也算是扯平了。

“嗯。”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这顿饭的目的，我临时改了下，不是庆祝，而是赔罪。”

沈聆年若有所思地掀了掀眼皮，赔罪？

是为面试时候的冷漠赔罪吗？

比起赔罪，她更好奇郁故欢善变的原因。

在反派身边“讨生活”，须得再谨慎一点，方能有朝一日全身而退。

“赔罪倒不必。”她轻轻把茶盏放置于桌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我只想知道，你今天说出那话的真正原因。”

第99章 确认某件事

说完，沈聆年灼灼的目光落在了郁故欢面上。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透亮，是一种让人无所遁形的通透，仿佛，她早已把一切都看透。

分明是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可郁故欢竟丝毫不觉得冒犯。

甚至有点开心。

“如果我说……”他定定地看着沈聆年，语气郑重，“我是想确认某件事情呢？”

沈聆年心头一跳，和郁故欢认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从未见过他这副认真的模样。

除了冷脸怼人的时候。

她下意识地想别开眼，但最终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这不是个好征兆，她以前，从来不会这么顾虑繁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