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着张脸,这话听上去不像是来祝福的,更像是来抢婚的。

祝温冬盯着他漆黑的眼眸,不答反问:“你来送祝福的?”

祁衍雪掐灭了指尖的烟丢进垃圾桶里,双手抄兜,紧盯着她,轻笑一声,语气没什么温度道:“想要我的祝福?”

他不紧不慢地幽幽道:“行啊,承认喜欢过我,我就如你所愿。”

祝温冬站在高他阶的台阶上,饶是如此也只是堪堪到他鼻梁处。

她唇角微微开合,刚要出口,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冷意,话直直咽了下去。

男人冰冷的掌心扶上了她的后脑勺,他头缓缓低了下去,朝她靠近。

二人距离拉近,白茶花香融进清冷的雪松香里,成团包裹,又被寒风齐齐吹散。

祝温冬被冷的一颤,抬眸注视着他深幽的眼眸,看清他眼底通红的血丝,镇定自若道:“祁衍雪,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啊,都分手五年了。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每一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用不着她提醒。

祁衍雪低眉看她,眼尾染红,嗓音苦涩又暗哑:“不就是替身,我当还不行。”

第59章 把他惹哭了

他不在乎自己是备胎,是替身,还是第二选择,只要是她那都无所谓了。

他甘之如饴,就像从未有过信仰的信徒,虔诚甘愿。

愿为之折服,为之祈祷。

夜很静,风也忽地停下,只余两颗近在咫尺的心跳,紧紧相望的眼。

远处突然一阵车鸣,振聋发聩。

鸣声贯耳,祝温冬只能看见他薄唇开合,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刚想问他刚才说了什么。

身前的男人突然将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

雪松香全然包裹住了她,这次风吹不散,也吹不跑。

月光洒下,将二影子拉得极长,远远看去像是紧紧相拥。

松软蓬松的头发弄的她有些发痒,祝温冬想避开可后颈的力道容不得她退半分。

男女间相差巨大的力量悬殊,在此刻凸显无遗。

祝温冬挣不开索性泄了力,目光无处安放只好落在他发丝上,脖颈处喷洒着温热的呼吸,平缓轻微。

忽地莫名感受到一股湿润,像是泪水,却又不敢确定。

祝温冬怔住,试探地叫他名字:“祁衍雪?”

记忆里祁衍雪从不爱哭,倒是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经常在她面前哭,她生气他哭,她想吵架他也哭。

总之只要一闹矛盾他准哭,丝毫没有平时冷着张脸,拒人千里的样子,哭完之后更是翻脸不认人,拒不承认的那种。

偏偏她每次都吃这招,毕竟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所以祁衍雪的眼泪,祝温冬的安抚剂。

闻声,祁衍雪慢悠悠一点点抬头,掀眼看她,明明狭锐极具攻击性的眼,乘满泪水后夹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男妖精一词再次在祝温冬脑海里浮现。

他松开了掌在她颈后的手,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像是独自唱着欲拒迎欢的把戏。

祝温冬面不改色地皱了皱眉,声音连自己都没察觉地软了下来,温声道:“你哭什么?”

“哦,哭了么?”祁衍雪漫不经心地侧头,再回过眼时,眼里的泪水没个精光,只剩眼尾拖长的泪渍,“谁哭了?”

祝温冬静静戳穿:“你。”

祁衍雪轻挑眉,面无表情地悠悠道:“那可能是你这个昏君没做好,把我这个惑乱人心的妖妃惹哭了。”

“……”

随口一提的比喻,他怎么还记得?

祝温冬抿唇,不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