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雪顿了片刻,慢悠悠道:“他讨厌冬瓜,所以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祝温冬:“?”

不应该吧,上次前面她遛冬瓜时,周斯安还夸过可爱来着。

祝温冬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周斯安好歹也是帮过她大忙的,该还的人情还是得还。

祝温冬忽而又道:“祁衍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祁衍雪轻挑眉梢,漫不经心道:“咨询金融方面的问题,我可是要收费的。”

“……”小气鬼。

祝温冬斜他一眼,心里暗骂一声。

祁衍雪头都没扭一个,就猜出她心中所想,冷不丁开口:“心里又骂我是吧,那我得加钱了。”

这人大学专业学的恐怕不是金融,是读心术吧。

这都让他知道了。

祝温冬理了理脸上的情绪,清咳了两声,无奈道:“不是金融问题,是情感问题。”

车内一瞬间静了下来,仿佛暗流涌动。

车身突然一个急转,祁衍雪把车停在了临时停车的路边,侧过身,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找前男友咨询情感问题,”祁衍雪咬牙,幽幽道:“祝温冬,真有你的。”

他眼尾上挑的凤眼漆黑深邃,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囊中之物。

祝温冬被他盯地脊背一紧,温吞道:“不可以吗?”

祁衍雪差点气笑了,意味深长地点头,拖长尾音道:“当然可以,你说。”

祝温冬整理措词,认真问道:“如果你有一个朋友撒了个谎,骗了一个……人……‘十年’,你觉得这个人会不会恨她?”

这个朋友应当指的就是祝温冬,而这个人……

呵。

恐怕是个男人吧。

祁衍雪压下想把那个男的拉过来揍一顿的冲动,十分不悦却又用着最平静的语气道:“恨,恨死了。”

心中的问题得到答案后,祝温冬偏回头,拧着眉,低声道:“我知道了,开车走吧。”

就这么伤心?

听见恨死了就伤心成这样?

当初跟他提分手的时候,脸冷的可是跟个冰块一样,冷漠无情。

祁衍雪眼皮一跳,唇角拉成一条直线,面不改色地发动车子,回了别松。

祝温冬下车走了段距离,才发现身后没人。

祁衍雪不上楼吗?

她停下脚步,转头,正好看见男人倚靠在车旁,指尖点燃了根烟,明明灭灭的火光照亮他凌厉的侧脸。

他察觉到视线偏头看过来,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

模糊了他阴郁漠然的双眼。

对视一秒。

祝温冬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转身上楼。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他抽烟。

待那道清瘦的身影消失,祁衍雪顿觉索然无味,心底依旧燥的心烦意乱。

他干脆掐灭了烟,摩挲了一下食指与中指间那道若有似无的伤痕。

伤太小,他确实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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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温冬脖子上的掐痕几天后基本就消的差不多了,她改稿的进度也已然过半,甚至赶超了预期的进度。

这天下午在书房时,突然收到了大学舍友谈舒仪的结婚邀请函。

虽然只在国内读了两年,但是印象里大学的好友基本还是很友好。

就算当时她不住宿舍,只有课满中午才会在宿舍午休,再加上她性格冷清,不善社交。

她们也会自来熟地拉她进宿舍群,上课帮她占座,偶尔约她一块聚餐。

当时青春正值美好,好友相伴,爱人在旁。

那年江北的月亮胜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