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周谨修的声音透过音箱传来,一字一句吐字清楚说了三个字母:“Z、W、D。”

陆观棋:“?”

祁衍雪:“?”

有病吧,中文是烫嘴吗?

祁衍雪冷不丁道:“不会说中文,我不建议给你报个早教班,就是你这年纪老了点。”

“……”

周谨修咆哮:“我这不是怕说出来碰你逆鳞嘛!”

红灯过去,祁衍雪重新驶动车,不假思索:“还没到那种程度。”

陆观棋默默咽了咽口水,但笑不语。

五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真的,你跟祝温冬是不是要死灰复燃了?”陆观棋直白问。

以他多年看狗血文的经验,什么项链卖家,没良心的酒鬼,都是瞎扯蛋,这自始至终恐怕都是同一个人。

祁衍雪眼底的温度冷了下去,懒洋洋道:“你要是再多问,我不介意把你丢半路。”

得。

这才是触碰逆鳞了。

陆观棋自觉闭了嘴。

周谨修挂电话前末了一句:“明晚记得来会所聚一下。”

车内安静了下来。

祁衍雪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转着方向盘,凉风透过车窗的一丝小缝习习吹在脸侧,让人过分冷静清醒。

把陆观棋送回老宅后,祁衍雪又回了别松。

-

晚上,别松小区。

祝温冬坐在沙发上想了许久,感觉浑身难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全身上下每根神经都牵在隔壁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神经紧绷。

不知道是不是隔音太好的原因,祝温冬脑袋贴在门上都听不见一点动静。

实在等不下去,她拧开门把手打算去对门敲门,恰巧此时对面门开。

熟悉的一人一狗走了出来。

祁衍雪一推开门就看见祝温冬站在那,直白对上那双乖巧黑亮怀着目的的杏眼,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他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秒,随即无视她自顾自地站在了电梯前。

他摁电梯时,她没有吭声。

他等电梯时,她没有说话。

他进了电梯,她还是没有开口。

待电梯门即将合上之际,一只白嫩精养的手拦在了电梯中央。

电梯门感应到重新打开。

祁衍雪立在电梯正中央,身上是那件被她洗过的黑色冲锋衣,眼眸凛冽如墨一笔勾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整个人冷淡矜贵,让人望而远之。

祝温冬斟酌片刻,开口叫他名字:“祁衍雪。”

片刻安静。

祁衍雪眼睫轻垂,“有事?”

略显慵懒的嗓音响起,恍若玉石敲在瓷上,清冷又醇厚。

祝温冬皱着眉头,衣袖下的指尖弯了弯,半晌才开口:“今天拍卖会的那个项链,你卖不卖?”

电梯门再次欲要合上,祝温冬干脆进了电梯。

电梯空间不大,祁衍雪又站在中间没有退让的意思,狗狗乖乖端坐在一旁占了不小地方。

祝温冬只能站在他身前的一小块地方,距离拉近,和身上相同洗衣液的味道窜进了鼻腔。

祁衍雪的声音响在头顶,是反问的语气:“你要买?”

祝温冬仰头看他,点头:“我虽然现在不能出超过拍卖价的钱,但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你的。”

求人的时候,倒是知道装乖了。

祁衍雪唇角勾了勾,带着点劣趣味:“我要是不答应呢?”

祝温冬喉头一梗,话卡在那不上不下。

他是知道这款项链对她的含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