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恙什么事都没做成,但他像只巨型泰迪一样窝在詹淮秋怀里一觉睡到天亮,尤其安稳知足。
他醒过来的时候詹淮秋已经出门了,给他留了小纸条,告诉他冰箱里有速食早餐,微波炉叮一下就能吃,还说自己有事去律所,中午回来一起吃饭。
短短几句话看的吴晓峰傻乎乎的笑起来,这一刻,他有种幸福外溢的感觉。不是高兴,是幸福。
昨晚吃了布洛芬后今早醒来已经好很多了,只剩一点低烧,身体也不像昨天那般瘫软,起码他恢复做午饭的力气了。打开冰箱看看,尽是些速冻食品,完全没有烹饪的兴致,只能干坐着耗时间。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密码锁一响,詹淮秋终于回来了,他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我觉得咱俩得互留一个电话,否则我每天都得亲自回家喊你吃饭,我会累死。”
被他这么一念叨,吴晓峰才恍然大悟,他俩确实一直就没留过彼此的联系方式,每次见面都是直接上门面对面沟通,连个社交软件都没加过,这算是哪门子的情侣?
詹淮秋的微信号一看就是工作专用,名字就叫“星元法律 詹淮秋”,十足的老气横秋,吴晓峰可不想以后一打开微信就感觉在跟他聊工作,思索了半天,用他稀少的词汇量给人备注一个肉麻的昵称我媳妇儿。
詹淮秋当然不知道这狗崽子幼稚到这程度,既然回家了,他也懒得再出门,拿出速冻饺子下锅煮了两盘,另外煎了三个葱油饼,也是速冻的,简单弄了点吃的应付午饭。
吴晓峰看他现在已经用右手吃饭了,问:“你骨裂的地方完全好了?”
“基本长好了,不干体力活就行,日常生活没问题。”詹淮秋剥了瓣蒜,一口蒜下一口饺子,吃的特起劲。
吴晓峰看他吃点儿东西那么粗俗,夺过他手里的半瓣蒜果断丢进自己嘴里:“你一个律师,每天面对的除了当事人就是公检法部门,你说你嘴里齁着蒜味儿代理人去参加诉讼啊调解啊仲裁活动什么的,人家一闻你满嘴跑蒜,多影响形象啊!”
詹淮秋满不在乎的又拿了瓣蒜开始剥,“我今天不见当事人。”
吴晓峰再次把他的蒜夺过来,坚持道:“那也不行,你……你说你一嘴的臭味,我怎么亲你啊,你考虑过你男朋友没有?”
詹淮秋支着额头乐开了:“你一个病瓜秧子还惦记着那事?”
“怎么不惦记,都快一星期没开张了,我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天天做都不为过,又不是性无能……”说着说着他还叫上屈了,像是谁亏待他一样。
詹淮秋说:“吴晓峰,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可是三十几的中年男人了,天天被你压着干我可吃不消,怎么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吴晓峰眼里浮出一捋茫然,整个人紧了一下:“谁反悔谁是孙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我这儿撂挑子,你就只能是我吴晓峰的人,你要是敢跟其他人眉来眼去,被我发现了我肯定揍你。”
“这道门都还没走出去,就又想重操你那点暴力手段了?”詹淮秋哼哼,他一点都不惧怕小土狗。小土狗向来就是龇牙咧嘴吠声大,吓唬吓唬人而已,轻易不下嘴咬人的。
吴晓峰当下就蔫儿了,他哪有胆子再次挑战詹律师的底线,玩火自焚的代价他亲自尝过,并且再也无力承担第二次,“当然不是……以后暴力手段的行使权都交给你,你看我不顺眼了,或者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就打我,真可以下重手打,没事我扛造。”
谁知詹淮秋却衍出个极淡的笑:“我舍不得。”
吴晓峰:“……”
他人生二十一年里,第一次有人用“舍不得”三个字来表达面对他的情绪,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像是一瞬间他就成了一个被人捧在手心悉心庇护的大宝贝。从小到大自生自灭当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