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沙沙塑料袋的响声,他的声音愉悦又热情,“今天准点下班,我让人帮我买了些东西,猜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连莘低着头,抱着膝盖闷闷地缩着,没动,也没说话。
穆潮钰取下围巾挂好,走近想拥他的身体,连莘默不作声地往回缩,又被反应快一步的穆潮钰强搂着。
“快猜啊,别不理我。”穆潮钰理所当然地说。
片刻,连莘开口:“穆潮钰。”
“嗯?”突然被叫,穆潮钰却应得很快。
十几个小时没说过话,连莘的声音有些低哑,“你说你喜欢我,不觉得很讽刺吗。”
听到穆潮钰亲口承认不放过他的那晚,连莘不知哪来的胆子用力掐住手中的东西,那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穆潮钰几乎瞬间就放开了对他的钳制。
然后他就被刻薄癫狂的穆潮钰锁住了,嘴也被堵住,做完这些的穆潮钰则摔门而去。
他们两天都在较劲,昨天穆潮钰扯着他的项圈表白时,连莘甚至情绪激动地动了手,以至于晚上受了好一顿生理折磨,憋尿憋得胡乱吻穆潮钰的身体,痛哭流涕地跪在床上求穆潮钰饶了他。
穆潮钰口中对他的喜欢,又热情,又病态。
连莘一开始是震惊,不可置信,后来想这样就可以出去,竟然升起一点隐秘的高兴,然而穆潮钰偏偏死死抓着他不放,闹得局面乱成一锅粥。
冷静完,连莘要和他谈谈。
穆潮钰神色未变,自然地说:“怎么会,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你。”
“是你害的我入狱,现在又非法囚禁,”连莘攥着被角,“你以前针对我的时候,恨不得我去死,你明明差点弄死我,我要是喜欢你,那就是犯贱。”
穆潮钰轻轻握他的手,“不会了,我以后都不那样,现在我对你很好,以后也对你好。”
“那你让我和我哥打电话。”连莘马上说。
“不要,除了这个。”
连莘鼻腔酸涩,忽地难受起来,声音也有些变调。
“我没想做什么,我
忘
憂
騲
整
理
就是……想我哥了……那个时候,只有他帮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我生病了,你关着我,没人和我说话,我觉得身体不舒服,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连莘说的是实话,他身体不舒服,还是前几个星期的毛病,食欲不振,乏力嗜睡,心上像落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着难受,情绪不好,想哭,也忍不住发怒,胸腔憋着无法宣泄的气,难受得要命。
连莘确实是一个容易哭的男人,他被殴打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哭着哀求对方别打他,进了监狱,就很容易哭着哀求对方别强暴他。
可是再怎么懦弱,拳头不落到身上,他以前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难过想落泪。
明明话说得好好的,连莘想据理力争争取一些权力,然而刚起了个头,他就又有了哭的冲动。
连莘觉得丢脸,他像雪糕上薄薄的一层巧克力脆皮,一抿就啪叽裂了。
他眼眶涩得疼,努力憋住那种脆弱,说的话却根本止不住:“他是我哥,岳至是我哥……我小时候就认识他了,他小时候也保护我,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连莘六岁,没眼力见地去偷混黑的绿毛混混们强“买”来的馅饼,塑料袋扯得稀巴烂,馅饼和着他被打出来的血烂在水泥地中。
他的腿断了,饿着肚子,换牙期松松垮垮的牙齿掉了两颗,疼得想死。
可是他毕竟没死,他怕混混们记仇,于是连夜逃到荒村躲藏,他在废弃破败的别墅里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