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后来醒来是在监舍,不是穆霖那个,是有岳至在的、原来的那个监舍,而且回来三天了,除了陆思源的助手第一天给他送过药,没人来找茬。
快到熄灯时间,监舍内,四个人在吹牛逼聊天,两个人躺在床上发呆,岳至在旁边看着旧报纸给他找成语。
监舍内难得地有些安宁。
因为岳至霸道地占满不大的桌子,其他六个人都不敢来,就岳至和他在桌边。
连莘扯桌上那份报纸,“哥。”
“嗯?”岳至的眼睛还看着报纸找成语。
“你背受伤了?”
岳至一愣,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受伤的事情才过了一天,而且他看起来和平时没差别,他俩不在同一个地方服劳役,除了放风和在监舍的时间,又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我偷听别人聊天说的,”连莘说,“擦药了吗?没看你擦。”
“不是什么事,”岳至叠上报纸,“过几天就好了。”
“昨天狱警为什么要把你带走?还弄伤你。”
“一号监狱对刺头的常见操作,平时敲打敲打。”岳至哼道。
他那么一说,监舍里聊天的四个人都安静一刹,吹牛逼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熄灯之后,连莘在床上窸窸窣窣地翻身睡不着,过了一个小时,监舍里有人打起了呼噜声,他犹豫着,还是从枕头底下拿出岳至以前给他的药膏,站在自己的下铺探头到上铺,悄声问:“哥……哥,你睡了没?”
岳至翻个身,眼睛是闭着的,睡意朦胧地问:“怎么了?”
见他反而被自己吵醒,连莘忙说:“没……我睡不着问问,哥睡了就算了。”
“没事,”岳至坐起身,“我下去和你聊会?”
“不不……没什么事,哥继续睡,我不吵你了。”
“醒都醒了。”
见岳至要下来,连莘赶紧摁住他的被子,“那,那我上来。”
连莘爬上他的床,“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没有药膏了?是不是之前都给我了……”
药膏这种稀缺物,小超市一向是控制量的,价格也极贵。
岳至有些啼笑皆非,“真没事,小伤而已,你要心疼,那你给我擦药?”
他就是那么一说,他知道连莘挺排斥赤裸相对,监狱里头的大澡堂提供挂帘的单人间,每回连莘都进隔间,他没想他答应,谁知连莘点头了,“我给哥擦。”
岳至诧异,“真的?”
连莘催促他,“快脱衣服,挺晚的,早点擦完早点睡。”
衣服一脱,借着小窗户外走廊一点点微光,连莘看清他背上几条鞭痕,果然不算严重,没出血,就肿起来棱条,他放下心来,擦药的动作很熟练,没几分钟就说好了。
“趴着别动,就这么睡吧,我下去了。”
他在旁边擦擦手指拧药膏盖,正要越过他的身体往下爬,岳至却突然撑起手臂。
连莘跪床的身体不稳,刚张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岳至的大掌就迅速捂住了他的嘴,轻巧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男人结实的胸膛逼出狭小的空间,迫人的热度扑面。
监舍安静又黑暗,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的姿势,连莘瞳孔放大不停颤动。
岳至单肘撑在他耳边,一条腿曲跪着,另一条腿压住他的下半身,是一种连莘很熟悉的、被禁锢无法摆脱的姿势。
岳至弯腰凑前,压声道:“连莘,假如我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气音落,按在连莘嘴上的手挪开了。
连莘颤了颤唇没发出声音,呼吸却很凌乱。
“我说的是爱情的那种。”岳至又轻轻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