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权让出去,可没那么容易回来了。”

乌拉那拉氏出神地看着明明灭灭的蜡烛,轻叹道:“罢了,她到底也是侧福晋了,如今弘晖又这样,我再把着管家权不放,怕是会招人闲话。”

这几日胤禛每日都过来,慈父模样让她恍惚地以为他们只是寻常的一家三口,他是个忧心孩子的父亲,而不是后院里有无数姬妾的皇子阿哥。

她看了眼又在低低咳嗽的弘辉,想起弘昐刚出生时的样子,心里不由地想,或许真的是报应吧。。。

月光如水,胤禛却没有回前院,在园子里转悠了半天,到底还是拐去了倚梅苑。

倚梅苑主屋里里黑漆漆的,倒是弘昭那屋还有盏昏黄的灯,郭必怀还没睡下,见胤禛过来连忙迎上来:“爷,主子已经睡下了。”

胤禛“嗯”了一声,先进了弘昭的屋子,周嬷嬷和奶娘正守在旁边,小家伙睡的正熟,他也没过多打扰,只看了两眼见一切都好,便去了安然的屋里。

春和睡在外间,隔壁的动静她早就听到,因此胤禛过来时她已经穿戴整齐,轻声回禀道:“主子刚睡熟。”

胤禛刚想进去,闻言顿住脚步,问道:“她这几日睡的不好?”

要不然怎么刚睡熟?

春和诚实道:“夜里时常惊醒,可奴婢问,主子也不说,这还在坐月子,奴婢实在担心。”

她早就想请胤禛过来瞧瞧主子,可主子一直拦着。

屋里安然翻了个身,似乎有些醒了。

胤禛进去瞧了瞧,见安然背对着他,轻手轻脚地脱了衣裳上床,将安然揽在怀里拍了拍:“安心睡吧,爷在这儿呢。”

安然感觉这一夜睡的特别沉,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她仰头看了看搂着自己的男人,迷糊地问:“爷什么时候来的?今日不上朝吗?”

“许多天没来瞧你,今日休沐,便想着来陪陪你和六六。”胤禛道:“听说你这几日睡的不太安稳,可是心中有事?”

安然摇头:“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月子里不能出去,不能洗澡洗头,感觉很不舒服。”

她犹豫片刻,到底还是问了:“听说弘晖落水后一直病着,我这坐月子,也不好去探望,不知现下如何了?”

胤禛:“放心吧,府医说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他揽着安然,与她说这些天的事:“高无庸从清月的包袱里搜出了一包秘药,吃多了能致人脾气暴躁甚至发疯,想来是方氏对她太过苛责,故而心生报复。

这事是福晋管理不当,以至于让清月将不该带的东西带了进来,我已经让人将奴才们的住处细细搜了一遍,又安排了侍卫巡查,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主子都和奴才们朝夕相处,今日是疯药,明日就是毒药,每每想起来,胤禛都觉得头皮发麻,也是他的疏忽,将福晋当做前世已经是一国之母,处事周全的皇后,而忘了她才不过嫁进来一年多,于府中诸事上还有不足之处。

说到这个,胤禛又说起管家之事:“福晋忙于照顾弘晖,我昨日同她说了,将管家之事交于你,弘昭满月宴和你的侧福晋之礼,就由你来操办,这次你名正言顺,可不许再偷懒了。”

能自己操办弘昭的满月宴,安然自是再高兴不过,笑道:“好,我一定不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