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前院,吩咐苏培盛安排绿绮和紫烟的住处,叮嘱道:“住的地方离倚梅苑远点儿。”

于是不多时,茗烟阁和风听院附近不远处的青玉阁里,住进来两个面生的姑娘。

进院子的时候,李氏正在附近溜达呢,原本见这边热热闹闹的,她还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就见两个容貌姣好的姑娘下了马车。

李氏:。。。。。

李氏捂着帕子哭着跑回风听院了。

安排好绿绮和紫烟,又听茗香阁来请人,胤禛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这年假过的比有差事的时候还累,但又不能不去,到底是他的长子,身体又弱,清月来请,说是弘昐哭闹,他便只能过来。

“呜呜”的哭声,比猫叫声音还小,脸哭的通红,看着可怜巴巴的,胤禛就问:“这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哭成这样?”

方氏抹着眼泪道:“弘昐这么小,却吃药比吃奶多,一日三餐的药灌进去,再饿也不想吃奶了,饿的直哭,平时哄一哄,倒能哭睡着,今日不知怎地,一直哭到现在也不肯停。”

“胡闹!”胤禛皱眉道:“他既吃不进奶,又一直哭,怎么就不请府医来瞧瞧?若是真有哪里不舒服,你又看不出来,一直拖着岂不是雪上加霜?”

他让苏培盛赶紧派人去请府医,自己坐在摇篮旁边看着孩子。

方氏坐在摇篮另一边,轻轻拍着大阿哥,打量着胤禛的脸色,故作不知问:“咱们大阿哥的洗三,不知爷和福晋有何章程?”

“我之前不是说了?弘昐早产,身体不宜见风,洗三不办。”

“怎么能不办呢?”方氏声音略高了些,又让摇篮里好不容易不哭的弘昐哼唧起来,她脸上讪讪,拍了拍弘昐,声音压低,可怜兮兮道:

“这,到底是府里的大阿哥,又被万岁爷赐了名,洗三都不办,日后出门在外,别人会怎么看他?”

她帕子盖住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是真伤心的,她声音哽咽道:“妾身自知身份卑贱,倒让大阿哥也同妾身一般,生来就被人瞧不起,早知今日,我还不如,还不如。。。呜呜呜。。。。”

胤禛觉得方氏的哭声就宛如二胡一般绕在耳畔,想甩也甩不掉,见她哭的厉害,似乎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下来,不由道:“你既担心弘昐会因为出生低而被人瞧不起,不如我今晚就将他抱到主院,让他养在福晋身边如何?”

方氏吓得连忙止住哭声道:“四爷说的这是什么话,福晋,福晋她刚生了二阿哥,哪儿有精力来照顾我的弘昐,况且孩子还是在亲娘身边的好。。。。。”

胤禛打断她道:“你既知道孩子还是在亲娘身边的好,那就不要整日说什么弘昐身份低微的话,他姓爱新觉罗,是爷的儿子,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又何来卑贱之说?”

“是。”方氏揪着帕子低低地应了一句。

看着摇篮里的孩子,胤禛叹了口气,又有些心软,便道:“他的身子,洗三是别想了,若真出了事,你哭瞎眼睛也无用,但周岁时,若他身子养的好,倒是可以办个小宴。”

方氏猛地抬头,眼睛都亮了,不确定地问道:“果真?”

胤禛点头:“前提是你要精心照顾好弘昐,莫要再整日伤春悲秋的,对孩子也不好。”

“是,妾身一定把大阿哥养的壮壮的!”方氏喜滋滋的。

这时,清月掀了帘子进来禀报:“主子爷,格格,府医来了。”

一番详细检查后,府医摸了摸胡须,安慰方氏道:“格格莫要忧心,大阿哥身体在稳步恢复中,哭闹可能是药太苦导致胃口不好,这样,我改一改药方,大阿哥可能就不觉得那么苦了。”

方氏追问:“改药方,可会对大阿哥身体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