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方氏迷迷糊糊醒过来,正好听到李氏那一声大叫,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她想问这“再难有孕”是什么意思,她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

对了,还有小阿哥,什么叫务必保住小阿哥,她的小阿哥怎么了?

“清。。。清月。。。。”

她耗费了所有的力气,终于将背对着她的清月喊了过来:“小。。。小阿哥呢?”

清月轻声道:“小阿哥饿了,奶娘正抱过去喂奶呢。”

听说小阿哥正吃奶,方氏心下稍安,问道:“小,小阿哥可还好?”

清月揪着手里的帕子,嗫嚅道:“府医说,小阿哥不太好,本来因为您摔倒,在肚子里就受到了撞击,您又难产,小阿哥憋了太久,一出生身子就弱,说是日日得用药养着。”

什么!?

方氏眼睛瞪的溜圆,什么叫日日得用药养着?那不就是个药罐子吗?她要一个药罐子有何用?她要的是一个健康的长子!

又想到清月说的,是因为她故意摔的那一跤后又难产,才让小阿哥变成这样的,她猛地吸了口气,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格格?格格?”

清月轻轻推了推方氏,见她毫无动静,确定她是真的晕了过去,这才慢悠悠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方氏许久。

胤禛安排好所有的事,在茗香阁又等了一会儿,等确定方氏和小阿哥的情况已经稳定,这才让人都散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沉,胤禛看了眼扶着安然的春和,总觉得这小丫头瘦瘦巴巴的不靠谱,便挥手让安然过来,对乌拉那拉氏说道:“我先送安氏回倚梅苑,稍后去福晋院子里用晚膳。”

乌拉那拉氏脸上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扬起温婉的笑:“是,夜深露重,爷路上小心。”

“走吧。”胤禛向安然伸出手。

安然冲乌拉那拉氏行了个礼,这才跟着胤禛走了,两人走在一起,挨的极近,看上去是那么和谐,宛如他们才是正经夫妻。

乌拉那拉氏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目光沉沉。

“福晋,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珍珠提醒道。

乌拉那拉氏回过神来,在珍珠和吴嬷嬷的搀扶下往主院而去,有两个小宫女在前头打着灯笼,后头远远坠着几个小太监,夜里冷的厉害,乌拉那拉氏却觉得自己的心犹如在热油当中。

吴嬷嬷明显感觉到乌拉那拉氏搭着她的手在用力,不由担心问:“福晋,您没事吧。”

左右四处没其他人,乌拉那拉氏脸色难看,咬牙切齿道:“倒没想到方氏的胆子如此大,竟敢谋算长子的位置!”

且还真让她谋算成功了!

什么半夜起来摔了一跤,当贴身丫鬟是死的吗?

她原本只是防着方氏生出个健康的阿哥来,没曾想方氏所图甚大,仗着八个月的肚子就敢抢在她之前生下长子,幸好早有安排,要不然,今儿一个健康的长子生出来,待她的嫡子出来,一切都晚了!

最最可恶的事,她的孩子明明该是最尊贵的!偏偏叫方氏那个贱人拔了头筹,如何让她不气愤?

吴嬷嬷连忙安慰道:“虽说占了长子的名头,但奴婢方才瞧着,那孩子巴掌点儿大,哭声跟猫儿似的,府医都说要仔细养着,但这年头,康健的孩子都有多灾多病的时候,何况那么小小一个早产儿?一场风就能要了他的命。”

到那时候,长子不长子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乌拉那拉氏到底觉得膈应,随即又有些迁怒:“珍珠,那个叫清月的丫头到底有没有用心?方氏那么大的胆子,她竟一点儿也没察觉出吗?”

说起这个,珍珠也有些气闷:“原以为那丫头虽胆子小了点,但到底是方氏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