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晋笑了笑,并不相信他的解释,往年因着这管家权一事闹了很多次,那些个侧福晋和格格们一个个虎视眈眈,五爷耳根子软,容易偏听偏信,要不是她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这管家权早就不在她手里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在意了,孩子们都成家了,不会再受委屈和苛责了,那这管家权,她拿不拿也都无所谓,况且管了这么多年,她也着实厌烦,如今五爷变相地过来讨要,五福晋应的也很是干脆:

“成,待会儿就叫墨香把管家钥匙和对牌拿过来给您,这管家权,您想给章佳氏也好,想给于格格也好,随您,妾身没什么意见。”

“不是,我说了,我没,没想要你管家权。”

五爷赶紧解释,这一着急,汉话说的就不太利索:“这,这不是话赶话么,爷的意思是,你别老是出门,一连几天都看不见影子,你。。。你不,不辞了书院的差事也行,每天回来总还是要的吧?家里,家里孩子们,都挂念你呢。”

他也挂念呢,到底几十年夫妻,这媳妇儿人到中年,却几宿几宿不回家,虽然知道她在哪儿,在干什么,但总归是挂念着的。

以往他还不觉得,一年中,他回主院陪福晋的次数一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但自从五福晋担了书院的差事整日出门后,不知怎地,五爷就觉得家里都跟着冷清了不少。

五福晋不知五爷心中所想,也不想再听他结结巴巴解释,只道:“五爷说的有理,妾身不在府上,府上若有什么事,没有管家权怕是也不好指派人做事,回头账册也不好清查,还是交给您的好。”

五爷张了张嘴,见五福晋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心里气恼自己怎么就这般嘴笨?

两人都不说话了,屋内陷入寂静,好在很快就有人过来问:“福晋,时辰不早了,要摆膳吗?”

“摆吧。”

五福晋晚饭还没吃呢,她看向五爷,客气地问了一句:“五爷可用过晚膳了?要不在主院吃一顿?”

她也只是客气,说起来,五爷有好几年没留在主院吃饭了,想来这次也不会。

谁曾想五爷一点头,应道:“好,正好尝尝主院厨子的口味。”

他应的这般快速,就像生怕她反悔似的,五福晋不自觉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位爷今儿有些怪。

五爷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摸了摸下巴道:“看着爷做什么?胡子太长了?”

不应该啊,他来时刻意修剪了一番,对着琉璃镜照了又照,连小厮都夸修的好呢。

五福晋摇摇头,站起身道:“五爷,一起去用膳吧。”

她实在是饿了。

五爷一听,赶紧站了起来,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身来,状若无意地伸出手:“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五福晋便从他身边走了过来,压根就没看到他伸出的手,见他刚走两步就顿住脚步,五福晋还疑惑地回头:“五爷有事吗?”

“没事,没事。”五爷伸出的手在胸前划过,放到嘴边假装咳嗽了两声,才道:“走吧,去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迈着大步,很快就走在了五福晋前面,心里也觉得今日的自己着实有些奇怪,方才竟鬼使神差地想要牵着福晋走。

真是的,四十多的人了,眼角都生了细纹,这些风花雪月离他们十万八千里,今日真是他头昏了吧?

两人平静地吃完饭,又歇了一会儿,五福晋这几天忙,着实有些累,打了两个哈欠后,见五爷还没有走的架势,便开始赶人:“管家对牌和钥匙都交给五爷了,天色也不早了,五爷早些回去休息吧。”

五爷“嗯”了一声,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模模糊糊道:“天色确实也不早了,爷累了,今晚就。。。。”